想到这,晚宁心冷了下来,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下楼,端了一碗张姨温在厨房里的燕窝羹,第一次主动走向了江凌聿的书房。
站在那扇精美考究的红木门前,晚宁的手心沁满冷汗。
这里对她而言,充斥着太多不堪回首的、充满羞辱的记忆。
以前她总试图跑,被陈峯抓回来后,有很多次,都是被丢进这个书房,然后接受江凌聿的“惩罚”。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厌恶和恐惧,轻轻敲了门。
“进。”里面传来江凌聿的声音。
晚宁推门进去。江凌聿正坐在书桌后处理文件,抬眼看是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惊喜。
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晚宁穿着一身柔软的浅色家居服,长发随意披散着,端着一碗汤羹,安静地站在门口。
这画面,美好得像是他奢望已久却从未敢真正期待的梦幻。无论是以前还是结婚后,晚宁几乎从不主动找他,更不会主动踏入这间对她而言如同刑场般的书房。
“阿宁……”江凌聿一时竟有些无措。
晚宁走上前,将白瓷炖盅轻轻放在他的书桌上,声音还是带着一丝僵硬:“看你最近还是很累,身体也没恢复好,张姨正好炖了燕窝,你……趁热吃一点吧。”
江凌聿看着她闪躲的眼神,明知她一定有事,却自我麻痹,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怀”,哪怕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他拉过炖盅,拿起勺子,乖乖吃了起来。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口感甜腻的补品,但此刻,自她而来,他欢喜的要命。
他吃了几口,忽然舀起一勺,自然地递到晚宁嘴边,“你也吃一点。”
晚宁看着递到唇边的勺子,胃里一阵翻涌,下意识想避开,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又强行忍住了。她微微张开嘴,勉强咽下了一小口燕窝。
江凌聿看着她吃下,眼底的光亮更盛了几分。
他刻意放慢速度吃完了整盅燕窝,为的就是晚宁多待一会。但他吃完,晚宁也依旧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找我有事?”江凌聿主动开口。
晚宁抬起眼,不再迂回,直接问道:“沈慕瑶当时要杀我的证据……你那里,搜集了多少?”
江凌聿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会突然问这个,但他并没有多问,只是坦诚回答:
“很多。她账户异常的资金流向、联系境外雇佣兵的间接证据、甚至私下购买违禁药物的记录……很多很多,几乎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只剩最后一个直接指认的闭环,就能让她彻底无法翻身。”
晚宁的心跳加快了几分,她稳住声音,继续问道:“这些证据……可以先给我一份吗?复印的也行。”
江凌聿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但最终什么都没问,只是点了点头,回答得异常爽快:“好。明天我让律师整理一份副本送过来。”
“谢谢。”晚宁低声道,目的达成,她转身就想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空间。
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
江凌聿从身后一拉,将她带入怀中,紧紧抱住她,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满足和忐忑:“阿宁……你今天很不一样。”
晚宁僵硬着,放在他身侧的手也没有回抱他,紧紧攥成了拳,不断提醒自己保持冷静,不能推开他,不能功亏一篑!
她声音尽量平淡:“你还是先忙工作吧,我……我先回房了。”
“其实没什么要紧的事了,”江凌聿却不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他侧过头,温热的唇瓣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流连,像只撒娇的大猫,贪婪汲取着她的气息,声音变得含糊而充满渴望:“我还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晚宁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胃里那股恶心感再次翻涌而上。她死死咬住嘴唇,告诉自己必须忍着,为了证据,为了真相,必须忍下去!
她的沉默反而成了对江凌聿的默许。他的亲吻和抚摸变得愈发大胆和急促,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压抑了太久的渴望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冲垮了本在她面前就不多的理智。
他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卧室。
“江凌聿!你放开我!”晚宁终于慌了,失声尖叫,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江凌聿却仿佛没有听到,径直走进卧室,将她轻柔又急切地放在大床上,随即倾身覆了上来。
他一边急促地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用那双染满了情欲的眼睛盯着她,声音沙哑着安抚:“别怕,阿宁,我不会伤害到你,也绝不会伤害到……”
他没有说出最后两个字,动作却没有停下,强势地开始解开晚宁的衣服。
晚宁吓得脸色发白,用力推拒着他胸膛,声音不再冷静:“江凌聿,我不想!我今天真的不想!你放开我!你忘了我们婚前协议上怎么说的吗?”
江凌聿动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但晚宁今晚罕见的主动关怀,像是一点星火,点燃了他心中早已干枯的荒原,让他在绝望中生出一丝渴望。
他只想抓住这点虚幻的温暖,证明他们之间并非只有仇恨和冰冷。
他避开她的小腹,却更加用力禁锢住她的手脚,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一边含糊哄着:“乖……阿宁……就一次……”一边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
晚宁不敢过分用力挣扎,被迫承受着他绵长的亲吻和亲密的触碰,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最后一步时,身上的男人却忽然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痛苦的低吼,骤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从她身上起来,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浴室。
紧接着,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晚宁瘫软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带着一片痕迹的粉红身体,心脏还在疯狂跳动。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更深重的冰冷恶心感。
他最后的克制,无非为了孩子。
这一晚,晚宁睡得极差,几乎是清醒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