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干脸上的泪痕，眼神亮得惊人，对着门口扬声喊道：“我要见江凌聿！让他现在过来！”

第109章 达成协约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对晚宁来说却仿佛一个世纪。

她强迫自己冷静，梳理着思路，将所有的痛苦、恐惧、软弱都深深压进心底最黑暗的角落，只留下冰冷的理智和燃烧的恨意。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江凌聿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比昨天更加疲惫，人也虚脱，显然一夜未眠或者被棘手事缠身，虽然人形高大，看起来也健壮，但感觉只剩一个健康的空壳子。

“阿宁，”他声音有些沙哑，走上前，“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有没有……”

“江凌聿，”晚宁直接打断他所有关切的询问，声音平静无波，目光清冷，“我答应你。”

江凌聿明显一怔，眼中瞬间闪过难以置信的惊喜，但更多的，是一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了然。

他紧抿的唇线松动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好。”只有一个字，却重若千斤。

晚宁看出了他眼中的“果然如此”，心中冷笑更甚。果然，他早就料到她会屈服，可能没料到她会屈服得这么快。

“但是，”晚宁声音陡然转冷，“我有几个条件，你必须答应。否则，免谈。”

江凌聿目光沉静下来，恢复了惯有的掌控感，他认真看着她，

“你说。”

晚宁也不畏惧他的目光，清晰开口，

“第一，我们的婚姻只对外公开。对内，我们不同房，不行夫妻之实，分房睡。”

晚宁没管江凌聿变得难看的脸色，继续：“第二，你不可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去哪里，做什么事，你不可以插手，更不可以派人跟踪我。”

“第三，我要能自由出入江氏集团，如果我想了解什么情况，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只要与江家或与我有关，你必须告诉我，必须配合我，不能有任何隐瞒！”

除了最开始脸色有点变化，江凌聿后面一直静静听着，深邃眼眸晦暗不明，看不出波澜。

直到晚宁说完，他才开口：

“第二第三点，我可以答应你。”他甚至没有一丝犹豫，“你的自由，在我能力范围内，我给你。你想知道的，只要不触及商业核心机密，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晚宁的心微微下沉，江凌聿果然介意第一点。

“但是，”他目光变得锐利而灼热，口吻没有商量的余地，“第一点，不行！”

他向前一步，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她，“我们的婚姻，必须对外公开！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语气越来越严肃：“对内，我们不可能分房睡，我更不可能不碰你。你是我妻子，这是事实，也是我的底线。”

“妻子？”晚宁毫不顾忌嘲讽一笑，“江凌聿，你还在演什么情深似海、从一而终的痴情戏码吗？你圈子里那些人，哪个不是女人如衣服？三年来只睡我一个人，呵，真是独树一帜，我都替你腻味了！你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江凌聿脸色瞬间铁青，下颌线绷得死紧，眼底翻涌着被羞辱的怒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他攥紧拳头，声音却异常认真：

“他们怎样，与我无关！我不会！我不答应分房，更不答应不碰你！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晚宁的心彻底沉入谷底。她知道，在第二和第三点核心利益面前，第一点她必须做出妥协，他捏准了她的软肋。

她努力冷静，“好，那我们各退一步，不分房可以，但你不能碰我。”她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你知道吗？每一次你碰我，都让我觉得恶心无比，生理性抗拒！”

江凌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个大巴掌。

“你身体不舒服，或者有特殊情况，我自不会碰你。这些年，我不是一直如此吗？但其他时候，不行！”

“特殊情况？”晚宁冷笑更甚，带着破罐破摔的决绝，“江凌聿，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契约关系！你有需要的时候，大可以去找别人解决！带回来都行！我无所谓！我给你们腾地方！”

“许晚宁！”江凌聿被彻底激怒，他低吼一声，猛地俯身，一手扣住她后脑，狠狠吻了下去！

这个吻充满了掠夺和占有，带着血腥的铁锈味，也不知是谁的唇舌被咬破了。

“呜……”晚宁拼命挣扎，却被他牢牢禁锢。

一吻结束，江凌聿喘息着，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执拗和痛苦，“从始至终，我都只有你一个女人！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只有你！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晚宁狠狠推开他，用袖子用力擦拭被吮吻得红肿热痛的嘴唇，眼神带着极致的嘲讽，“只有我一个？江凌聿，你竟然还骄傲上了？要我给你颁个奖吗？”

江凌聿看着她的动作和眼神，还有那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心像是被凌迟。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所有情绪都已被压下，说出了最后的决断：“所有的条件，除了分房和禁欲，我都可以答应你。甚至，”

他加重语气，“如果你在你想做的事情上遇到阻碍，我可以帮你扫清障碍！但是，阿宁，我不是和你做交易，更不是跟你在做名义上的夫妻！你是我认定的妻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晚宁只觉得冰冷，被他的偏执的认真和痛苦逼得退无可退。

“那……我说可以的时候，才行！”她屈辱的妥协，也努力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点可怜的主动权。

“好。”江凌聿点点头，这对他而言，已是最大的让步。

“还有，”晚宁立刻补充，“我们需要签订婚前协议。今天谈的所有条件，包括你的承诺，都必须白纸黑字写进去！具有法律效力！”

“可以。”江凌聿没有丝毫犹豫，“回国后，我会让律师立刻起草，所有条款按你的要求拟定。”

晚宁的心稍微定了定，随即抛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最后一点，江董和沈家派人追杀我的仇，我一定会报！所有证据，我都要掌握！并且，你承诺不会阻挠，还要配合我。”

她以为他会犹豫，会暴怒，会像以前一样用强权压她。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问题，我答应你。这仇，就算你不报，我也会替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