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她要见我……告诉她,我马上回去。”

陈峯:“好……副董。”

电话刚一挂断,林屹就敲门匆匆进来,“江副董,上次那个苏总……”

“晚点再说,我现在有事。”江凌聿打断他,站起身,连外套都只是匆匆抓起,不顾手臂伤口因动作牵扯带来的疼痛,直奔车库。

他深知她此刻找他只是纯粹利用,但心底那不值钱、隐秘的期盼还是不受控制冒了出来她需要他。

马不停蹄赶回锦苑。

当他推开主卧的门时,晚宁正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他。

她的状态比他想象得更好,虽然苍白憔悴,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脆弱又迷人。

“这么着急让我回来,是有什么事?”

晚宁看着他,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他深色大衣下,微微鼓起,明显缠着厚厚绷带的手臂轮廓上。

但她眼里只有冰冷的漠然,没有心疼,没有关切。那目光,让江凌聿心头一颤。

“没什么事,就是我要我的手机,我要出去,我觉得我当面和你说,你更能听得懂。”

她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拐弯抹角。

江凌聿眼中那点微弱的亮光瞬间熄灭,语气也恢复了惯常的强硬和不容置疑:“我说过了,手机最近一段时间不会给你,过了这段时间,自然会给你。”

“过什么时间?”晚宁声音陡然拔高,尽量保持平和:“你凭什么一声不响说收走我的手机就收走?我的人身自由你凭什么说限制就限制?你凭什么就这样囚禁我?”

她的语气越来越愤怒:“江凌聿,你实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还要上课,我还有我自己的生活!”

“你的课,你的学,”江凌聿打断她,语气同样不善:“学校那边早就帮你请好假了,不用你操心。你自己的生活当然可以有,你想出去也可以,但必须……”

“让人跟着,是不是?”晚宁接过他的话,满是讽刺。

江凌聿微微一愣,语气缓和了一些:“你现在唯一和以前不同的,就是拿不到手机,有任何你想知道的事,你都能问陈峯,有任何事情,他们也能帮你处理。”

晚宁冷笑一声,他这样“顾虑周全”,反而显得她这个“囚徒”不识好歹,不知好意了。

“好,那你告诉我,”晚宁站起身,靠近他,“这次为什么又要囚禁我?”

江凌聿目光被她脖子上的红痕吸引,昨晚对她的疯狂举动又历历在目,他的心,不受控制又软了几分。

“不是囚禁,”他语气变得无力,却又十分坚定,“原因,过了这几天,我一定告诉你。”

晚宁看着他,心里不禁疑惑:一个施暴者,为何表现得比受害者还要无力和痛苦?

他上前一步,试图缓和氛围,伸手想轻轻握住她的肩膀。

晚宁却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一缩,避开了他的触碰,眼里都是戒备。

江凌聿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有些无力地垂下,没有像以前一样,粗暴蛮横拉过她揽在怀里,甚至做出更亲密更过分的举动。

他放低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意味:“就坚持几天,就几天。”

晚宁敏锐捕捉到了他语气中那份难得的、近乎卑微的服软和哀求,这让她防备更深。

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从魔鬼变正常人?他这样,无非就是新的套路,又或者,他想继续保持和她目前的关系,但要为之套上一个合理、完美的遮羞布?

这个念头让她的恐惧比被囚禁还更甚,她这个注定会离开的人,绝不能再和他有任何更深的牵扯!

必须稳住他!找机会出去或者拿到手机!

她目光迎上江凌聿,眼神里带着一种刻意伪装的妥协:“那你告诉我,几天?我要一个确切的时间,不能再糊弄我!”

江凌聿见她眼中有了“松动”,心底的雀跃又冒了出来,“一个星期。”

晚宁脑海中飞快盘算,一个星期不算漫长,而且总比遥遥无期好得多,她的很多计划,应该不会被打乱。

“好,”晚宁看着他,“一个星期,希望你说话算话。”

江凌聿看着她终于松懈一丝的模样,也松了口气,忍不住又强调了一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晚宁闻言,嘴角极其细微撇了一下。

是啊,在囚禁她、掌控她这件事上,他确实不屑于用谎言来掩饰他的霸道和蛮横,从来都是直接做!

江凌聿看着她复杂的小表情,忍不住走上前,还是不由分说把她抱进怀里。

“晚上,我会尽量早点回来,陪你去散步。”

晚宁心里一阵抗拒,但只要能出去,就多一丝希望。

她乖巧点头,头顶小绒毛轻轻剐蹭着他喉结,让他情不自禁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沈家别墅。

沈慕瑶蜷缩在沙发角落,赤着脚,昂贵的丝质睡袍皱巴巴裹在身上。

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青花瓷碎片、华美礼服碎片、散落的珍珠项链,散落在地毯上,空气里弥漫着香水和绝望交织的刺鼻味。

时间过了多久了?她混沌的想。

生日宴那场精心编织的美梦碎裂后,耻辱和愤怒就如同附骨之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啃噬着她。

曾经海城最耀眼的名媛,如今成了圈内茶余饭后最大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