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白宣月根本没睡好，像个行尸走肉，“根本没睡。失眠，闭着眼睛都睡不着。”

“那你怎么不跟秦老师请假别来了。”宋清看了眼身后空空如也的秦老师的座位，“反正你马上毕业，剩下的东西不是非得你来做。”

“才请过假，不想听她唠叨。”白宣月耸耸肩，“她有时候会觉得我仗着自己是出资人，过于随心所欲。”

“你垫资那么多，本来就可以横行霸道！”宋清替她打抱不平。

白宣月扯了个笑，食指抵在唇上提醒宋清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或者有心术不正的人拿她俩私下的小话卖人情给秦老师讲。

她马上就毕业，不想横生事端。

第75章 给他挑礼物

白宣月坐在工位上打瞌睡，今天秦老师有会没过来，白宣月摸鱼摸得痛快。

朦朦胧胧间听到有人在叫她，白宣月抵触抗拒地醒过神来，她没直接起来，只朝声源的方向偏头看去，多半张脸还埋在抱枕里。

“怎么在研究所睡觉啊？身体不舒服吗？”苏沐瑶关心地问她。

白宣月眯了眯眼，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知道我可能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吵醒我啊。”

苏沐瑶怔愣一瞬，立刻像是做错了事般给白宣月道歉：“对不起，我一开始没想这么多，不知道会打扰到你。”

白宣月从桌子上爬起来，困顿地揉着太阳穴。

果真年龄大了不如年轻时候身体素质强，十八九岁时跟朋友通宵爬山都不在话下。

昨晚只失眠了整晚，身体就遭不住了。

“有什么事直接说，还有没交接完的陶瓷吗？”白宣月印象里好像近期和鹤翎银扁的合作的修复成品最后一个已经让她们拿走了。

“不是！是私事。”苏沐瑶抬头看了眼研究所里其他人，虽然她们的注意力都没在她这边，还是请求道，“能去外面说吗？”

白宣月用力睁了睁一只没怎么睁开的眼皮，不情愿地从椅子上起来，扫了眼表情微妙的宋清：“走。”

苏沐瑶亦步亦趋跟在白宣月身后，把研究所门关上后才开口：“马上就是圣诞和元旦了，我在京城没什么朋友，你又跟商陆很熟，所以我想求你陪我去挑一件礼物送给他。”

白宣月摸了下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可以吗？宣月姐，我真的不知道该送什么东西给他了，感觉他似乎什么都不缺。”苏沐瑶一双水润的眼睛巴巴望着她，真心诚意求她帮忙。

商陆当然什么物质上的东西都不缺，在一起这么多年，只要她知道他缺什么就会想各种借口送给他。

并且所有出自她手的东西都是质量上乘的。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白宣月打了个哈欠，“前段时间让我跟商陆假结婚巩固他的地位，今天又求我帮你给他挑礼物。”

苏沐瑶脸红低头，不好意思道：“之前是我使小性子，太狭隘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预算多少？”白宣月懒散地靠着墙，低头看对面墙和地板交界处的踢脚线。

“……”苏沐瑶羞于启齿，踌躇半天都没说出具体数字，“宣月姐，你觉得送商陆的东西，多少钱符合他的身份和地位？”

白宣月抬眸，落在苏沐瑶脸上：“钱不重要，心意更难得。”

苏沐瑶扯了个会心的笑，没否认白宣月的说辞，但也没赞同。

“你送商陆生日礼物一般都是多少钱的啊？”苏沐瑶试探道。

白宣月再迟钝也察觉出面对金钱时苏沐瑶的小心翼翼，她没直接说数字，只说：“没太注意，没那么上心。”

也不知道她这个说谎不打草稿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她对商陆可太不上心了，百万级的车随便送，红酒也都是单位万起步的，更别说其他的东西。

除了京城市的房子她没送过，基本上所有能想到的东西她都考虑过。

小钱商陆自己会花，大钱基本都出自她之手。

听到她说对商陆不上心，苏沐瑶心里暗喜，表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嘴角是掩盖不住的笑意：“秘书处的工作我才刚转正，工资不高，买不了特别贵的东西，我这是第一次给异性买礼物，不知道什么合适。”

“领带吧，工作的时候还可以戴，永远都不嫌多。”白宣月听了半天，猜到苏沐瑶的预算不高，随口建议道。

商陆穿的衣服基本都是商务装，价格不低，苏沐瑶负担不起。

领带这个东西贵的贱的都有，随她挑。

苏沐瑶点头，附和白宣月的建议：“领带确实可以，下班方便跟我去挑一条领带给他吗？”

“挑领带应该用不上我吧？”白宣月反问，“如果你非要我陪你去商场，也行。”

听到白宣月这么说，苏沐瑶立刻否认：“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不想去我自己是可以的。我没什么朋友，在这里也是跟你最熟，觉得或许可以有除了工作之外的交流。”

“改天吧，你也知道我今天身体不是很舒服。”白宣月婉拒道。

苏沐瑶失落地回：“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人走后，白宣月又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

楼道里没有研究所里那么燥热，还挺舒服的。

研究所门被人打开，宋清偷偷摸摸像个贼一样从门后露个脑袋出来，左右打量确认苏沐瑶不在之后才开口喊白宣月进门：“外面不冷吗？赶紧进来，免得感冒了。”

“你干什么？”白宣月看她这个贼兮兮的模样，笑道。

“不明显吗？关心你啊！”宋清见白宣月没动，直接上手把人从楼道里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