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你自便，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陈晋：“？？？”

手机铃声响起，商陆掏出手机，念起屏幕上的备注：“瑶瑶。这是谁的电话？”

生怕醉鬼说出石破天惊的话把仅存的现女友作没，陈晋立刻从他手中接过电话，并且把人往浴室推：“你去洗澡，找我的。”

商陆不疑有他，真就放心把手机交给陈晋，自己进了浴室。

电话刚接通，苏沐瑶解释的声音边传了过来，嗓音带了几分喑哑：“刚刚手机没电关机了，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出了什么事吗？”

但陈晋对她不算了解，没听出异样。

“没什么，商陆酒喝多了，非要找你，现在已经睡下了，你安心休息吧。”陈晋扯了个谎，今天商陆的状态非常不适合跟苏沐瑶交谈，干脆直接别联系。

“好。”苏沐瑶没说别的，挂了电话。

第168章 牺牲品而已

“给谁打电话呢？”男人从浴室出来，发梢还在滴着水，似是无意地问了句。

他也不在意苏沐瑶用沉默回应他的问题，浴巾擦着头发走到床铺旁边，补了句：“商陆？”

“时间太晚了，我回家了。”苏沐瑶没有留下洗澡的意思，在男人洗澡时已经换好衣服，收起电话准备离开。

“上次说的事你考虑清楚，明天中午之前给我答复。”男人说这句话时的压迫力十足，带着不容反驳的语调，似乎觉得苏沐瑶根本没有能力拒绝。

苏沐瑶身形一顿，沉默半晌还是说道：“这是犯法的。”

“我能保住你还不够吗？”男人听到她说到“犯法”两个字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公司是白宣月的，你不说谁知道这件事跟你有关？还是说你跟白宣月的关系已经好到能让你死死护着她？我有能力护你周全，你也不想现在的事被别人知道吧？”

苏沐瑶盯着面前表面上儒雅，内心黑暗的男人，缓缓摇头：“我不信。”

男人被她的答案挑起兴趣，眉头扬了扬。

“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你怎么可能会花心思护我周全。”苏沐瑶言辞决绝，“我不会做的，再给我多久时间考虑我都不会做。”

可能是因为对男人而言苏沐瑶的回答太幼稚可笑，他笑出声，走到她的面前托起她的下巴：“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在我这儿做选择题吗？你可以选择不做，可能以后京城市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不小心查到点东西，可能对令堂不友好。”

“你有话直说，查到了什么？”苏沐瑶警惕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十分后悔自己当初在发生事情的第一时间没有报警，否则自己也不会像现在一样任人摆布。

“听说令堂在鉴定书上签字的时候，所鉴定样品是赝品也没关系啊？”男人势在必得地笑着陈述道，“如果你怀疑我话的真实性的话，可以回去问问令堂。”

说完，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苏沐瑶带着狐疑盯着他看了半晌，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回去时，秦海霞还没睡，客厅里亮着灯，苏沐瑶站在楼下看着自己家里的灯光，心里一股莫名的酸涩感涌了上来。

明明是光明的未来，怎么突然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秦海霞有没有给赝品背书她本来是相信自己的母亲的，但对方那么笃定的样子，又让她怀疑。

推开家门的同时，坐在沙发上等她的秦海霞立刻起身过来迎她：“他又喊你过去了？”

秦海霞的眼里全是对女儿的心疼：“报警吧，我们报警吧好不好？商陆知道就知道了，你不能一辈子被他这么威胁。再跟他纠缠下去，你这一辈子就都毁了！”

苏沐瑶对这件事早就没有提及就会落泪的程度，以至于画面变成秦海霞老泪纵横地劝她，苏沐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哭：“妈妈，你是不是给仿品签过正品的鉴定报告啊？”

秦海霞的哭声立断，欲言又止地望着苏沐瑶：“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得到秦海霞的证实，苏沐瑶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倒了下去，堪堪被秦海霞扶住，苏沐瑶生无可恋地说：“妈妈，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有证据证明你造假，我不想你坐牢。”

秦海霞的哭声更重：“我这个工作赚不到什么钱，只吃基础工资哪里供得起你学乐器学艺术……”

或许只有秦海霞清楚，她到底是因为自己做了错事悔恨地哭，还是因为东窗事发懊恼地哭。她不清楚那个男人是怎么查出这些事的，她明明做得隐蔽，知情人不可能泄露，因为一旦东窗事发，他们都要负法律责任。

“我没有选择了……”苏沐瑶的表情呆滞，口中不断喃喃同一句话，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坐牢，所以她只能接受男人所有不公的要求，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哪怕让她做的事也违法，她不会独善其身。

商陆明显感觉到苏沐瑶近期情绪不佳，有时候会坐在工位上发呆，他喊她也没有回应。

有时候又会莫名被他喊她的声音吓一跳，像做错事般心虚地左右打量之后才会回魂。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觉得你心不在焉的？”商陆找到个机会跟她单独相处，随口问了句，“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苏沐瑶缓缓摇头，痴痴地看了商陆良久，问了句：“我们真的是情侣关系吗？”

商陆：“为什么这么问？”

苦笑一声，苏沐瑶回答：“你每个月都给我转一笔账，我觉得我们不像情侣，更像是在角色扮演，然后你支付我每个月参与扮演的工资。”

等她说完，商陆没搭腔，苏沐瑶抬眼盯着他的反应。商陆端着咖啡杯正在喝咖啡，似乎在逃避苏沐瑶的问题。

白宣月在Leo进公司之后偶尔会过来见Leo。

Leo的办公室就在秘书处的隔壁，方便他跟总裁办的秘书们对接工作，这边的秘书少一半被分给Leo去带，本就对苏沐瑶颇有微词的一些人乐得不在商陆手底下干活。

显而易见的，秘书处的秘书都分成了两派，明面上是Leo和商陆，实际上却更像白宣月和商陆的争端。

毕竟以白宣月往来的频繁程度，Leo像极了她的肱骨之臣。

所以正在商陆办公室里的苏沐瑶看到白宣月站在门口的位置，喊李秘书出去一趟，估计又是去Leo那里了。

“你还打算继续留在鹤翎银扁吗？白宣月明显要把你挤出去。”苏沐瑶看着白宣月离开的方向，声音极轻的问了句。

商陆把咖啡杯放回到桌面上：“她没有这个能力。”

苏沐瑶再次看了看商陆，这次她没再说什么，半晌才说了句：“我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