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月说完还专门朝秦老师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和白宣月的目光对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杨芷蘅知道白宣月在说谎，但挑明自己又会没面子，干脆说：“那你把朋友喊过来一起吃，人多热闹。”
“不了，”白宣月后撤一步，顺势把一侧的商陆往他妈妈的方向推了一把，“她认生，有不熟的人在吃饭的时候会放不开。”
临走之前，白宣月不动声色地看了商陆一眼，施施然离开。
走远了些之后，白宣月给顾可心发了餐厅定位。
白宣月：【来不来？有人请客。】
顾可心立刻回：【等我！】
服务员给白宣月安排了一个雅间，她坐在里面等顾可心过来，拿着手机刷信息。
“……鹤翎银扁那么大块肉，你觉得谁能吞的下？”白宣月的注意力瞬间被隔壁口中公司名称吸引过去，不动神色地把手机静音，白宣月凝神去听隔壁人的谈话。
“反正我不行，我怕噎死。”另一个笑谈，“其实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他们公司里那个CEO跟继承人结婚，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但凡他们不结婚，就算那谁继续留在公司，你想那群董事们一人一口，都能把公司啃死。”
第150章 阿姨是不是不喜欢我？
白宣月对公司的业务不熟悉，她常年浸润在古董里，见了人下次见面可能都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子，尤其是公司里常换常新的合作对象。
像有些跟鹤翎银扁的合作绵长日久的，并且在白鹤山那里也能叫得上号的，白宣月的印象才会深些。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记修复古董的客户记得清楚，记鹤翎银扁的合作对象就记不着。
所以让她从汪洋的大海里挖出隔壁闲谈的这两个人是谁，就是大海捞针。
如果是稍微有点身份地位的人，谈这些也不至于在这种用薄木板分隔开，丝毫不隔音的隔断里。最差也是在包间。
隔壁的人估计也没想到，他们口中的继承人就在自己隔壁，依旧在隔壁侃侃而谈，谈到兴头上还会传来声酒杯碰撞的动静。
两个男人确实没预料到自己竟然会跟白宣月在同一家店相同规格的坐席就餐，他们谈论的话题无非也是人云亦云的东西。
自己没那么敏锐的洞察力，但是从别人那里学来见解也算是自己思维的一部分。
“除非那个继承人永远不结婚，否则商陆早晚成为排他对象。”其中一个声音粗哑的人道，嗓音像是常年在烟草里浸染出来的。
另一道略显调高的男人忽然问了句：“你说商陆要是早做打算会怎么做？”
“那我不知道，”嗓音粗哑的人立刻回答，“我要是知道他要怎么做，我还能坐在现在的位置？”
另一个人跟着笑，笑不见眼地说：“谁知道呢，说不准人家已经暗暗在安排些什么了。”
再之后隔壁换了话题，白宣月想要偷听的信息戛然而止。
做些什么？
如果商陆真的有小动作的话，公司里的那些董事会不会发现，已经脱离公司的爷爷会不会从每个月公司员工送过去的数据里看出不对劲？
还有，万一董事会里有人跟商陆串通一气……
白宣月不敢想，越想越觉得商陆进鹤翎银扁的目的就是把公司搞垮。
顾可心风尘仆仆落座：“商陆请客？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好端端的他请什么客？”
白宣月把今天的事跟顾可心解释了一遍，顾可心倒水的动作都跟着停下来，眯着眼停顿了很久，才说：“商陆他妈，一定是不喜欢苏沐瑶，想让你当她的儿媳妇，所以才会故意把你骗出来给苏沐瑶母女下马威。你没在他们那边吃饭是对的，商陆这个妈，不是什么好角色。”
顾可心对杨芷蘅的评价极差，白宣月从小被灌输的尊敬长辈的观念让她拦了一下：“你都没见过，别这么下结论。”
当事人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过分：“你就说我说的是不是吧？跟你了解到的他妈是不是符合。”
“笑面虎。”顾可心直接下结论，“你跟他好四年，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奔五年去了，听过他提过他妈吗？没有吧？但凡母子融洽，商陆都不可能躲这么远。”
白宣月不置可否。她的认知里一直都是商陆跟继父相处不融洽，没想过还有这种可能性。
“那我点硬菜了？”顾可心点菜之前还询问白宣月的意思。
“随便点。”白宣月想了想提醒她，“菜花不了多少钱。”
顾可心听完像受到启发，双眼放光：“那我等整瓶茅子吗？红的也行。”
白宣月没拦着她，本来今天她来的原因就是心软。
这是商陆应该付的钱。
她们这边气氛融洽，有说有笑，另外一边包房就没这么轻松的气氛了。
杨芷蘅本就不喜欢苏沐瑶，因为她，商陆把白宣月打发到犄角旮旯吃饭，说什么都让她同桌，她更看苏沐瑶不顺眼了。
秦海霞知道杨芷蘅是从国外回来的，点菜的时候还会询问她的口味。
杨芷蘅垂眼盯着自己涂了透明指甲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我在国内生活了三十多年才出的国，不用把我当外国人看。”
秦海霞嘴唇动了动，最后只“啊”了一声，尴尬地低头点菜。
商陆从桌下提醒杨芷蘅别太过分。
“你踢我干什么？”杨芷蘅直接把话放到台面上说，“有话直说，没话就收收你那大长腿。”
商陆在秦海霞和苏沐瑶的注视中对杨芷蘅说：“想吃什么菜自己点，不要等别人点完之后再挑三拣四。”
心事被戳破，杨芷蘅不情愿地拿过菜单，一点兴致都没有。
商陆了解杨芷蘅，知道这个时候突兀提出订婚的话题杨芷蘅一定会唱反调，索性暂时把话题搁置，并且不打算以后再让杨芷蘅跟苏沐瑶母女见面。
这顿饭吃得人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