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说不准都没必要继续进行,就更没必要提醒。

白宣月余光瞥见商陆手里也有一罐和她这瓶一样的可乐,不过他正在打开,瓶身上面贴的字是“禧”。

恭贺新禧,她的名字里一个字在自己手里,禧字在商陆手中。

巧巧露面之后,贺景文的魂就被她牵着全场走,白宣月看得出贺景文这个人是真的爱巧巧,但迫于家里人的压力,不能给巧巧一个确定的未来。

贺景文提前透露过订婚宴可能不太平,她也猜到可能是现在的场面,所以情绪才这么稳定。

贺妈妈不愿意承认巧巧所怀身孕是贺景文的孩子,喊着闹着说巧巧这个人心术不正,就是为了破坏贺景文的订婚宴无中生有来陷害他。

贺家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喊着让贺妈妈闭嘴。

一出好戏就在面前上演,白宣月、商陆和顾可心像台下的看客那么镇定自若。

不对,顾可心没那么像看客,因为等到精彩的环节时,她恨不得一跃而起冲进去演几场。

“我们月月可不是能受委屈的人,你们家好儿子整了个大活宝肚子里还带了个小的,我作为娘家人,还是觉得两家的结亲就算了。”说完还假模假式地翻了个白眼表达自己的不满。

第143章 因为爱你

当妈妈的肯定了解自己的儿子,看巧巧出现之后似有如无投向自己儿子那边的视线,以及贺景文没有任何起伏的情绪,已经猜出这场闹剧大概率出自自家儿子之手。

知道是一回事,当着外人的面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贺妈妈目光短浅,但跟前的好赖还是能分清,扯过贺景文把人压制在自己身后,仿佛一只护崽的老母鸡,昂首挺胸地跟巧巧叫板:“真是笑话,红口白牙就说自己肚子里是我儿子的孩子,证据呢?有本事你拿出证据!”

“妈!”贺景文知道他妈妈肯定不会承认巧巧的身份,他原本想着只有白宣月在的话,起码能含混过去,没想到还有非长辈的外人在。

“还有你,”这句话是对顾可心说的,“婚姻之事本应该由长辈做主,你是什么长辈,几句话就要把这段姻缘揭过去?”

虽然白宣月解释过白鹤山没有露面的原因是身体不适,贺家人嘴上说着可以理解,但是心里还是埋怨这么大的事白鹤山没来。

白宣月一直窝在旁边旁观,看到火星四溅都到了顾可心的身上,也没打算当着局外人:“幸好爷爷没过来,万一强撑着身体过来倒看见这么场荒唐又气人的闹剧。”

她确实可以和贺景文演一场戏,但起码他应该提前知会一声,如果她早知道巧巧来是拿孩子逼宫,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贺景文可能从小到大被他妈妈管习惯了,跪久了站起来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所以闹了出未婚先孕的戏码。

“可能是误会……”贺妈妈还想为自己的儿子辩解。

“贺景文。”白宣月直接转向当事人的方向,“是误会吗?”

白宣月平静的声调已经表明她面对此事的从容,也没了想掺和在他们家务事里的心情,只等贺景文一个答案。

“不是误会。”贺景文像下定决心,眼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母亲,不管她的情绪是激动还是悔恨或者其他,把事实挑明,“我爱的人只有巧巧。宣月很好,如果没有巧巧,只是普通的相亲结婚,我可能会按照你们的要求跟她结婚生子……”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白宣月抬了下手,“假设性的东西就不要提了,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们连手都没牵过,结婚生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说出来让人尴尬。”

贺景文看出白宣月在怪他没有提前知会。

他不想家人怪罪他和巧巧的时候带上白宣月,所以干脆决定直接瞒着。

让巧巧怀孕是他们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选择,跟白宣月无关。

被白宣月打断噎了一下,贺景文跳过刚刚那些无边无际的可能,直言道:“我只会跟巧巧结婚生子。其他人就算是天仙,我也不要!”

“那”随着贺景文的豪言壮语结尾,白宣月从位置上站起来,“我就不打扰你们处理家事了。至于爷爷那边我会解释,贺家有没有人出面说清楚缘由就看你们吧。”

“哎!”贺妈妈还想制止白宣月离开。

贺家老爷子整张脸都是红的,气血上涌,几乎被自己孙子气得背过气去:“荒唐!”

包间门被关上时,贺景文的姑姑还在说:“你自己有喜欢的人应该早跟家里说,怎么能在订婚宴上做出这种事呢?”

贺景文怎么回答的白宣月没能听见,因为厚重隔音的门已经被商陆关上,他没有幸灾乐祸的表情,仿佛醉酒那天发疯的人不是他。

“你知道这件事吗?”出来之后,顾可心黑着张脸,气不打一处来。

“他说过这个女孩要来,但是不知道是这种露面。”白宣月有预感,但对方毫无通知的时候她做不了太多能预判的操作,只能诓骗爷爷说订婚的时间是明天,把时间错开,免得让他见了生气。

至于贺家最后是鸡飞狗跳还是换个新娘然后走向皆大欢喜,白宣月不在意。

顾可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盯着商陆,试图从他的表情里觉察出些许的喜悦情绪,他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发生什么都不苟言笑、不动声色。

“你是不是神经缺失啊?”顾可心开始给出观察结论,“你没去医院检查一下面部神经的问题吗?看看到底是神经退化还是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面瘫是个病,该治还是要治的。”

商陆:“……”

白宣月被她逗笑,顾可心觉得白宣月作为被悔婚的女主角不够严肃,还“啧”了一声。

“她没订成婚,也不会跟贺景文结婚,你不应该特别高兴吗?”顾可心像个非要把人的伪装撕开的人一样,像是非要商陆自己说出个所以然来才罢休,但是商陆像个不给台上人回应的观众,冷眼看着顾可心闹腾,“那天还把自己灌醉跑来公寓卖惨……”

“心心!”白宣月立刻打断顾可心这口没有遮拦的大喇叭。

顾可心立刻闭嘴,骨碌着那双卡姿兰大眼睛瞥一眼商陆又看一眼白宣月。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当事人可能都不太清楚的问题,顾可心找补似的问道:“他不知道吗?”

如果商陆不在,白宣月一定会骂她一顿,一个醉鬼能记清多少东西,尤其还是个趴在大门外的地上睡觉的醉鬼。

几句话立刻让顾可心没了继续大说特说的欲望,心虚地转过头去,目不斜视。

白宣月没想避着顾可心,问出自己从见到商陆开始就想问的问题:“爷爷没叫你过来吧?”

他自己都以为明天才是订婚的日子,怎么可能让商陆今天过来。

“为什么自作主张。”白宣月看向商陆的方向,问他,“你不是认为你爸爸是我爸爸害死的吗?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鹤翎银扁,还要掺和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