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被顾可心打断：“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不用费精力解释。想弄进来就弄进来，管我怎么想的干嘛？你们两个就想趁这个性质干点大事，我也给你们腾地方。”

第141章 心疼了？

白宣月站在公寓门前纠结将近一分钟，最后长出一口气，还是从房子里出去。

她不够冷血，做不到顾可心期望的那么不闻不问。

顺着公寓院子里的那条路继续往前走，明知道前面迎接她的是什么，却依旧虚无缥缈。

秋天种的那两棵梅花树一整个冬天都没有要开花的意思。

天气转温，其中一棵冒出明显的芽，另一棵依旧无声无息。白宣月扫了眼那棵可能已经死了的树，还没叫人过来把树挖走。

隔着厚重的金属门能看到狼狈地躺在地上的商陆，身上纯黑的商务套装早就裹上一层灰，在这个和谐安居的社会里，乞丐都不常见，倒显得他比乞丐还要狼狈。

白宣月居高临下地看着门外的醉鬼，不由自主便想起双方父亲之间未明的恩怨。

蓦然低头，白宣月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喂，我家门外有个不明人士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活的还是死的，你们派人过来处理一下吧。小区的安保应该加强了，怎么什么人都能放进来，业主出了意外怎么办？”

电话那边的工作人员道着歉，声称立刻过来。

白宣月挂断电话，终于狠下心来，转身往回走。

今晚没有月光，周遭都黑漆漆的，容易给人一种未知的恐惧感。

白宣月的公寓灯火通明，能照亮周围近距离的景。

看到白宣月自己一个人回来，顾可心意外地挑眉，似是没想到白宣月竟然真的可以做出这个选择。

“我叫了物业的人过来，他不能在这里出事。”白宣月像是在为自己刚刚的举动解释。

顾可心耸肩：“我说了，怎么做随你。毕竟这是跟你有牵扯的人，换成顾彦，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抉择。”

说完也没继续停留，哼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红遍网络的神曲：“出卖我的爱，你逼着我离开……”

“……”白宣月没跟顾可心上楼，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物业那边的人来得很快，两个年轻的男人急匆匆地跑到商陆身边蹲下，碰碰人喊喊人，确定商陆的状态。

其中一个是熟面孔，以前见过商陆，看到是他动作僵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向监控所在位置。

正盯着画面看的白宣月冷不丁隔着次元跟人对视上，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心虚。

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可能是新人，还在埋头扒拉商陆，迟疑地问旁边的同事：“这人是怎么进来的？需要报警吗？”

老工作人员在沉思什么，或许在他瞬时的大脑里已经演绎过一场激情热烈的厮杀，商陆就是厮杀失败之后被她扔出去的失败者。

叫人来的电话又是白宣月打的，他立刻明白两人大概率因为吵架才上演了这么一出。

新来的那位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不小心放进来这么个祖宗，咱们两个明天有好果子吃了。这个人直接交给警察处理吧？”

“带回值班室。”那位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又看了眼白宣月门口的监控，明明可以直接把人送到公寓里，却要搬到值班室，无奈地叹了口气。

“啊？就这么带回去吗？”

“别废话。”

商陆只是喝醉了，突然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架着往外带，抵触地去推人家：“谁啊？”

“商先生，我是物业的小张啊！您喝醉了，跟我们回值班室将就一晚。”那位自称小张的工作人员哄着供着把商陆往自己跟同事骑来的电动车处引。

恨不得把电动车变成担架，直接把人抬回去。

像是感应到白宣月的视线，商陆那双半眯的眸忽然睁开，盯着摄像头的位置，也和白宣月的视线撞了满怀。

白宣月按灭监控屏幕，闭眼缓缓呼了一口气出来。

这两三个月以来，她都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跟商陆的关系和跟他相关的过往。

她以为只要不想不交流不联系，他们就能恢复成陌生人的关系。

商陆醉酒后的出现就像是打破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漾出一层层涟漪，让人想忽略都没办法。

商陆被物业带走之后，白宣月关了一楼客厅的灯，终于决定上楼。

刚踏上楼梯的最后一级台阶，旁边阴恻恻冒出一道声音：“心疼了？动摇了？”

白宣月心绪本来就不在这里，被顾可心这么一吓，腿一抖差点行跪拜大礼，好不容易痊愈的那条腿也差点再次负伤，白宣月没好气地骂她：“你不开灯躲在这里干嘛！吓死人了。”

“吓的就是你。”顾可心双手环胸，毫不在意地看着白宣月，“这阵子我这只大笨鸠占了你这鹊巢，明天我打算搬回去住了。”

“怎么这么突然？”白宣月想到今天商陆来她这里，顾可心大概觉得是因为有她在白宣月才没放人进来。

“一个女人而已，不应该是我无家可归吧？”顾可心说道，“错不是我犯的，凭什么顾彦跟葛露可以恩恩爱爱地准备迎接他们的孩子，我就要躲得远远的。”

“顾彦从家里搬出去了吗？”白宣月问道。

顾可心没回答。

因为她知道顾彦没搬走，他只找了照顾葛露的人，自己并没有从顾家搬出去跟葛露同居。

“那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以吗？”白宣月问她。

顾可心冷笑道：“有什么不可以，他不会杀了我，我也不会杀了他。放心好了，我不是因为你和商陆的问题才决定回去的。我在你这里住的时间不短，我妈早就催着我回家。”

“之前还可以拿你的腿伤做借口推辞，现在你的腿也好了，我妈天天问我什么时候搬回去，我也一直都在纠结。”顾可心宽慰道，“不过你跟商陆的关系……”

顾可心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