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胡说。”白鹤山不满白宣月随口乱说，用拍鸡蛋壳都不会碎的力道拍了她一巴掌，“我又没让你立刻就生个孩子出来。”

白宣月朝白鹤山吐舌头做鬼脸。

“如果你最近几年不想结婚生子，我听说有个机构可以冻卵，你要不过去了解一下？”

如果商陆没有谈女朋友，白鹤山还有点期盼，觉得白宣月有一天可能会跟商陆结婚生子。

但是商陆现在有了对象，周清羽去世这么久也没见白宣月身边有除了商陆之外的其他异性。都不知道在他这个老东西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白宣月的孩子。

至于江家那个小年轻，任谁看了都知道是个不靠谱的，自己孙女自己了解，她不会跟江隽有什么牵扯。

要是没有结婚的想法，就得趁年轻早做打算。

“爷爷，您这是听谁说的，还不至于。”白宣月有些抗拒，她理解爷爷的顾虑。

白家这么大的家业，真断在她这一代确实可惜。

但是想到自己刚逃过一劫，觉得白鹤山的提议也算给白家留条后路。

“三十周岁之前，”白宣月像下定某种决心，“如果我没能结婚生子，就按您的安排给白家留后。”

白鹤山浑浊的双眼盯着白宣月看，确定她是认真的之后才点头：“别反悔。”

过完下一个生日，她就满二十八周岁。

也就是说她还剩下两年时间。两年过后，如果她没跟任何人结婚，就会被白鹤山包办婚姻。

至于商陆，他本不在意和她相关的一切。

从疗养院出来，白宣月接到来自顾可心的电话。

“月月……我想搬到你那里跟你一起住行不行？”顾可心有气无力的声音把她吓一跳。

白宣月连忙问：“出了什么事吗？”

“到你那里之后再说吧。”顾可心不想对着电话说，挂了电话直接开车往白宣月的公寓走。

核桃被放在大理石台面上，顾可心铁砂掌泄愤似的拍在核桃上，白宣月眼睁睁看着核桃被她拍稀碎，恨不能找个结界把自己保护起来。

“葛露怀孕了，两个月身孕。”

葛露就是顾彦已经订了婚的未婚妻，距离上次顾可心哭着跟白宣月说她知道葛露和顾彦上床了，好像并未过去多久。

“两个月？”

在顾可心知道的时间之前，顾彦和葛露就已经发生过关系。

“我现在非常想发疯，但是理智又告诉我不可以，他不值得我伤害自己。”顾可心从台面上捡被她拍碎的核桃仁吃。

有几分像被皇帝打入冷宫之后发了疯的妃子。

“心心。”白宣月伸手，从台面上把核桃碎壳挑出来扔进垃圾篓里，“爷爷才说他手里有优质的适婚男青年的资源，你要不要接触试试？”

顾可心反手指向自己，怀疑道：“我？算了吧。人家冲着你来的，我不掺和。更何况我跟顾彦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不想再拖一个人下水。”

手机提示音响起，顾可心抄起手机看了眼信息，满脸都是嘲讽：“顾彦给我转了笔钱。”

“这算是补偿吗？”顾可心瞄到顾彦发过来的信息。

哥哥：【钱收到了吧】

重新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顾可心不想回。

“你准备怎么办？”白宣月很担心顾可心的情绪，怕她一时想不开。

“顾彦说无论我以后结婚还是不结婚，他都会养着我。”顾可心拿起一颗完整的核桃，仔细地端详它，“听得出他的意思吗？”

“什么？”白宣月不明所以。

“踏马的，这个男人自己要结婚，但是不许我跟别人结婚。他说要养着我，他的意思就是即便我决定跟人结婚，也摆脱不了他。”顾可心哀自己不争，也怒自己不幸。

她永远成为不了像葛露那样能在事业上帮助他的人，也无法下定决心离开他。

如今得知他和别人有了孩子，她也只能像个废物一样躲起来自己哭，自己消化所有的坏情绪。

“我们要不是同性就好了。”顾可心说道。

如果白宣月是男人，她一定削尖了脑袋想方设法嫁给他。

“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娶你。”白宣月听出她的意思，把核桃从她的手上拿下来，怕她继续作践自己的手去拍这东西。

“你的事情还没解决，我就来跟你添乱。”顾可心也不想让白宣月分心照顾她，但她真的不想再跟顾彦同处一个空间。

只要看到顾彦，她就不由自主地幻想他和葛露在床上厮磨的画面，比杀了她还难受。

“我家的门随时为你打开，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白宣月单手握拳，攥了攥手里的核桃。

轻微的喀嚓声后，核桃壳尖锐的角扎了她一下。

好奇地把核桃托起来，白宣月有些迟疑。

纸皮核桃？

怎么她随手一捏就破了。

顾可心把核桃从白宣月手里拿过去放到大理石台面上，手起手落，非常顺利地再次把核桃拍个粉碎。

白宣月终于确定核桃确实是市面上的薄皮核桃，拍碎核桃的力度都不如直接拍在大理石台面上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