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

坐进宋颂给她安排的房间之后,白宣月才给白鹤山发去信息,通知他自己现在在香港。

目的是见一位职业经理人。

白鹤山回了个“好”,没再说别的。

传来敲门声,白宣月收起手机:“请进。”

宋颂推门而入,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手机,对白宣月说:“不好意思,刚刚我尝试联系Leo,他明天抽不出时间跟你见面。”

白宣月不确定这是Leo的拒绝还是他真的忙到抽不出时间。

“那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再等等吗?”白宣月求助宋颂。

“他没把话说死,我的意见是你可以等到周六,如果周六能见一面这趟就没白来。”宋颂不能确定Leo当下还会不会帮白宣月的忙,“如果他还是不愿意见你的话你再回去。”

“行。”白宣月只能等消息,没有明确拒绝就是还有机会。

“对了,我认识一个不错的修复医院,你的腿要不要去看看?”宋颂没追问白宣月受伤的原因,她们其实早就不是以前那种无话不谈的关系了。

“可以呀,恰好明天没有安排,就去看看吧。”

白宣月在宋颂的陪同下去医院咨询自己的腿之后怎么修养,并且也问过尽量不留疤的修复方案和方法。

刚从医院出来,宋颂惊呼一声:“Leo说今晚空出时间可以跟你见见。”

“走吧,我送你过去。”

宋颂鞍前马后地跟在白宣月左右,生怕她有什么闪失,让本就身上有伤的白宣月雪上加霜。

连宋颂都不知道自己这是爱屋及乌,还是本来就为自己当初因为逃避跟白宣月断联的弥补。

Leo是个职业目的性很强的人,他见到白宣月的第一句话,就带了明显的调侃:“古代有一句话,叫做朝令夕改。”

他不满白宣月之前耗费他的期待和时间通过宋颂联系他却没了下文。

“您在这个行业工作这么久,应该比我更清楚没有白纸黑字签下的约定,都有可能有所改变。”白宣月并没有被Leo的话牵着鼻子走,“这次我人过来香港,应该也算比上次有点诚意。”

“但是我现在离不开香港哦。”Leo笑道,明明表情是微笑的却不达眼底,“而且我这个人做事喜欢新鲜感,等我有时间,我可以帮你过渡,直到你们找到了新的领导者。但是也要在我的新鲜感完全退却之前。”

Leo这番言论,白宣月听出他愿意帮忙的意思。

不过如果他不愿意,就不会卖宋颂的面子同意跟白宣月见面。

“你放心,鹤翎银扁也不是现在立刻需要你过来,你说的新鲜感的问题,我也可以接受。但是我希望等鹤翎银扁真的需要你那一天,你的新鲜感持续的时间最好久一些。”

Leo嗤笑一声:“我尽量。其实本来我没有见你的打算的,是宋颂告诉我你的腿伤着还专程跑一趟。听说你们上学的时候感情很好,我才愿意见见你。至于具体时间,你最好提前一个月联系我。签了合同我再去京城。”

“没问题。”

因为有宋颂这层关系的加持,白宣月和Leo谈的还算顺利。

结束后白宣月直接定了第二天会京城市的机票。

“你还是这么”宋颂在想用来形容白宣月的词语,“目的性极强。本来还打算带你到处转转,这么着急回去吗?”

“抱歉了,宋颂。”最近实在各种糟心的事聚到了一起需要她处理,白宣月只能先回去,“以后再有机会,我一定跟你好好逛逛香港。”

“行吧。”宋颂知道白宣月的话只是当下的敷衍,也没戳穿。

落地京城市,白宣月先给派去查假古董事件的人打去电话。

“他们说探不出来对方是通过商陆做的这件事,明里暗里都试探过,她的反应不大。”

白宣月又给爷爷拨了通电话报平安:“我回京城了,刚下飞机。”

“知道了。”白鹤山甚至都没有要问关于职业经理人的事,“跟商陆的事,你们再找个时间聊聊吧,别有什么误会。”

“爷爷,”在白鹤山挂断电话之前,白宣月忽然开口问他,“爸妈是在商陆进鹤翎银扁之后出的事,你有没有想过……”

剩下的话她没挑明,知道白鹤山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会。”白鹤山矢口否认,“他做不到那么毫无破绽。”

孙正廷和白婉辰离世那年,商陆也才二十出头,他怎么能策划出如此完美的意外。

白宣月觉得爷爷好像对商陆的信任比自己料想的还要更重些。

“我知道了。”白宣月并不是一个阴谋论者,但一旦有线索把某两个事件联系起来,所有人都容易不由自主地把其合理化。

不知道还有没有能证明商九翎的死亡跟孙正廷无关的证据,她也害怕自己父母的死真的跟商陆有所关联。

或许当初的商陆确实年轻气盛,但在白宣月心里,年轻和顾虑不周,并不是洗脱嫌疑的因素。

如果爸爸还活着就好了,现在所有的质疑都可以亲自问他。

录音里明显因为被人刺激而说出口的气话也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对了,另一道声音是谁的?如果都是鹤翎银扁的职员的话,爷爷是不是知道?

白宣月给爷爷发了条消息:【那天和爸爸的声音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人是谁您知道吗?】

白鹤山:【是你李叔叔。】

难怪,当初得知这段录音之后白鹤山让她叫李叔叔去疗养院,原来是他。

此去经年,他的音色有了大的转变,白宣月听不出,但爷爷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