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失望吧？没有撞死我。”白宣月早就从交通事故的意外中恢复了心态，面对王军钱时也不想刚得知真相时那么冲动。

身后用来推轮椅的顾可心也心态平和地站在白宣月身后，只做白宣月的听客。

“本来还想问问你为什么非要搭进自己的命也要伤害我，你现在成了哑巴，也没什么追问的必要了。”白宣月的措辞故意往王军钱的痛处戳，生怕他心里好受。

王军钱努力侧身，右手抬起去够旁边被人用支架立起方便他看的手机。

顾可心和白宣月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互相给彼此递了个眼神，等着后续。

手机发出机械性阅读文字的声音：[是你们先断了我的后路，我就算死你们也别想好过。]

应该是王军钱的家属为了能跟他沟通特意给他下了文字转语音的APP。

“凭你的能力，所有的事都是商陆做的你应该能查到。”白宣月语气淡淡，“你为什么撞的人是我？”

她只想要个结果，商陆为苏沐瑶做的事，王军钱凭什么报复在她身上。

[有差别吗？]声音发出后王军钱的手继续在屏幕上一指禅，[有谁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欲盖弥彰有意思吗？你和他还分什么彼此，以我的身价，撞死哪个都赚。]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顾可心听完恨不得直接冲过去趁他没有还手能力弄死他算了，“妈就算是夫妻也是冤有头债有主，商陆对你做的事你去撞商陆啊！跟月月有什么关系！”

手机朗读冰冷没有情绪，只有王军钱点击屏幕的速度和噼里啪啦敲屏幕的力度能反映出他情绪也激动：[商陆做这些还不是为了她！]

白宣月无语地笑了出来：“你不知道商陆有个年纪不大的女朋友吧？也是他总带在身边的那位苏秘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你见她跟商陆一起出来的时候，应该不会忍得住调戏她。就像你刚见我的时候，你的下属拦都拦不住你说浑话。”

王军钱脸上带着难以置信，似乎在确定白宣月所言的真实性。

“所以他是为了苏秘书对你做了这些事，不是为的我。至于你做的事，我希望你能早些痊愈，期待你进监狱好好反省自己为什么这么蠢。”白宣月翻了一眼王军钱，对顾可心道，“走吧，回去。”

[怎么可能！]背后传来王军钱手机发出来的声音，白宣月不想理，[京城市的人都知道……]

他们已经从病房离开，没听到最后那句话的后半句是什么。

原以为白宣月会对王军钱做什么，没想到只说了这么几句话，顾可心心有不甘地问她：“就这么走了也太便宜他了吧？”

“该做的你们都替我做了，我哪里还有发挥的余地。”白宣月知道这段时间江家那对叔侄帮忙在王军钱这里做了什么，也知道顾可心都去找顾叔叔帮忙处理跟王军钱有关的事。

王军钱刚醒过来病房就被安排了警察看守，因为护工都被提前打过招呼不许接王军钱那边的护理工作，所以他的一切只能让自己的孩子和妻子照顾。

王军钱这个人薄情寡义，对妻子和女儿都不太好，儿子又被他宠惯了，哪里愿意做这些事。

所以在白宣月过来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他的妻子和孩子的影子。真有心怀不轨的人过来，他只能任人宰割。

不过白宣月可不想因为这么个烂人把自己的后半生搭进去。

像王军钱这种人，知道自己报复的对象是错的就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他甚至都想不起和商陆见面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对苏沐瑶说过什么浑话，陷入自我怀疑和难以置信。

除夕在白宣月住院的第三周，白宣月跟护士确认过信息之后从医院回了家。

顾可心为了她没有在家过年，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边照顾。

稍微洗漱换了件长裙之后才去的白鹤山所在的疗养院。

白宣月在车上等，顾可心先拎着大包小包见的白鹤山。

“你这丫头，过年不好好留在家里，来这儿做什么？”白鹤山十分惊讶，想不到顾可心除夕夜就来疗养院看她，“赶紧回去，晚点小月会过来陪我。”

顾可心欲言又止，先把给其他人带的礼物分下去之后才难掩开口之意地说：“我跟您说件事，您别急。”

“小月怎么了？”白鹤山立刻追问，知道肯定是白宣月出了什么事顾可心才会过来。

“她没事，您老别急。”顾可心立刻安抚白鹤山，“您才做心脏手术，别激动。她真的好端端的。”

第115章 你还挺会演戏的

白鹤山看着轮椅上的人，视线落在她故意用长裙遮起来却没能遮全的伤处，白鹤山沉声问顾可心：“这就是你说的‘好端端’的？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她没事’？都这样了还叫没事，你们想怎样才算有事？！”

顾可心知道自己的措辞不合适，却只能如此。

让白鹤山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才不至于白宣月还没能从医院出来，他老人家就躺进去。

“商陆呢？”白鹤山很少像现在这么严肃，自从不掌权之后他变得随和许多，因为白宣月出事他难得生气，“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顾可心偷偷看白宣月的脸色，自己不敢轻举妄动。

“爷爷，您别动怒，您的心脏受不住这么折腾。”白宣月没有叫商陆过来的意思，扁着唇装可怜，“就是个小意外，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也不重就没让他们告诉你。”

白鹤山明显不信白宣月的话，打量她的腿：“你摔刀刃上了要坐轮椅的地步？”

“这不是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能噎着，谁想到不小心摔跤能摔骨折的。”白宣月怕老爷子执着于她受伤的原因，试图把他的注意引开，“您不是有医生朋友吗？您问问见没见过摔跤把自己摔骨折的。”

“给商陆打电话叫他过来，”白鹤山依旧要她们联系商陆，“你要是不愿意打就我来打。”

偷偷给旁边的顾可心使眼色，白宣月想让她给商陆发条消息串口供，被猴精猴精的白鹤山一眼看穿。

“你别给我挤眉弄眼的，打电话就打电话，用眼皮子打吗？”白鹤山最清楚自己孙女的德行，余光看到顾可心在点手机屏幕，命令道，“可心你先把手机放下，有十万火急的事儿也等小月打完电话再做！”

联系人列表里刚翻到商陆名条的顾可心爱莫能助地朝白宣月摊手。

白鹤山再次说：“打。”

拖延好几分钟的白宣月最后还是拨通商陆的电话，这是头一次白宣月希望商陆千万不要接电话，也是第一次她打过来商陆接的最快的一次。

“喂。”商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白鹤山直接把手机接过，点了扬声器按键。

“小月的腿受伤你知道吗？”白鹤山开门见山，直达要害。

“知道。”商陆不卑不亢，游刃有余，“您知道了？她的腿骨折了，做了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