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梦，醒来之后的感觉也并不美妙。

再次点开苏沐瑶的头像，她发了新的朋友圈，只有两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早安。”，搭配的图片是坐在商陆的车里拍摄的正前方的街景。

白宣月看得出图片里商陆小区周围的景象。

苏沐瑶这是昨晚没回去？

秦老师不在，所以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夜不归宿。

白宣月微微蹙眉。

第103章 不识抬举

白宣月正在修复最近签约的陶器，注意力比较集中，恍然间听到几声熟悉的话，趁空档往音源的方向瞄了一眼。

苏沐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研究所，正在跟宋清说话。

看到她就想起早上苏沐瑶发的朋友圈，难免会想到她在商陆那里过夜。

商陆还没搬家之前，白宣月都不会去他那里过夜。

多数时候都是他来她的公寓，结束之后不留宿直接离开。

白宣月甚至开始怀疑，到底是自己不配还是因为苏沐瑶是例外。

“宣月姐，”苏沐瑶知道白宣月注意到了自己，主动跟她打招呼，“刚刚看你在忙就没打扰。我来拿妈妈放在这里的东西。”

没什么可说的，白宣月只朝对方笑了笑，拿起砂纸打磨陶片。

“对了，你知道公司准备开一个直播账号吗？”苏沐瑶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筹备的差不多了，人选也已经定了，主要内容应该是鉴宝。”

从没听商陆提过，白宣月看过类似的主播，能撑得起来整场直播的知识量储备不小，普通人肯定做不来。发展公司里的人来运营账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定的谁？”白宣月想不出真的开设鉴宝直播谁更合适。

“林立。”苏沐瑶没藏着掖着，白宣月问便直接答了。

白宣月对这个人有印象，挺外向的一个男人，随机应变能力不错，但是知识储备量肯定不行。

“商陆定的？”白宣月不明白选他的原因，问道。

苏沐瑶点头：“他的主要问题是对艺术品还有古董的了解不是很多，但这件事我们也商量过，可以安排外援的。”

白宣月：“外援？”

苏沐瑶：“对，所以直播期间如果你有空的话也可以来直播间看看，万一碰上大家不太了解的陶瓷，可以发消息告诉他。”

听出他们是什么意思，白宣月觉得有点不理解：“他没有这个能力早晚都会翻车，到时候怎么解释？公司出面还是跟公众说他只是合作的网红？”

白宣月：“商陆在公司吗？”

她就算知道新媒体是个赚钱的方向，如果效果好很可能还会大赚一笔，但鹤翎银扁的口碑不能因为造假被败坏。无论是商品还是主播，都不行。

“他去跟素青的老总谈合作了，不在公司。”苏沐瑶回答。

快速把手里的工作收了个尾，剩下的打算明天再继续做，白宣月直接去了鹤翎银扁的秘书处。

商陆确实不在，白宣月确认完商陆的不在公司之后直接去找了李秘书。

白宣月开门见山：“直播的安排是什么时候做的？已经定了还是没完全定下来。”

李秘书斜睨旁边听墙根的苏沐瑶，实话实说：“应该是今天确定下来的，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人选的话也是商总直接指定的，你要见见吗？”

白宣月正有此意：“他在公司吗？”

李秘书看向苏沐瑶：“我也不知道在不在，要不然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他部门问问？”

苏沐瑶搭腔：“林立不在公司，他跟商总一起出去的。”

白宣月看向苏沐瑶，苏沐瑶继续补充：“他们应该是要跟素青的总裁谈直播合作的问题，因为林立跟着一起去了，所以商总没让我跟。”

“知道了。”白宣月低头点开地图软件，边说，“他们在哪儿谈事，把地址发给我。”

不确定苏沐瑶把整件事告诉她是商陆授意的还是苏沐瑶自作主张，白宣月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鹤翎银扁被这么个直播的东西毁了。

并不是不想让鹤翎银扁涉足直播行业，而是不能让一个业务水平不够的人包装成懂行的人在镜头后面大言不惭。

苏沐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打开手机在对话框里发信息。

白宣月半晌没收到地址，又催促道：“地址呢？”

刚刚才给商陆发过去消息说明现在情况的苏沐瑶心虚地看了白宣月一眼，舔了舔唇回答：“我不太确定地址，等我问一下再发给你。”

商陆正在跟对方里谈直播合同的相关问题，看了苏沐瑶的消息之后抽空回了句。

商陆：【告诉她吧。】

苏沐瑶立刻松了口气，连忙边在白宣月的聊天框里输入文字边对她说：“商总告诉我地址了，我现在发给你。”

素青这个公司旗下有个算是一个比较有名并且存续时间较长的视频网站。直播相关的业务也是最近才火热起来的，这个公司赚钱的大头不在直播这个分支上，所以相较于另一个平台他们的福利待遇不算好，只能说是有但不多。

白宣月到达苏沐瑶发给她的地址时，几个男人酒过三巡，素青的老总正在吹嘘自己一路走来的成就和困难，并且对另一个对家大做抨击。

她跟在添菜的服务生身后进的包厢，所以他们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存在。

商陆脸色苍白，看起来也没少被灌酒。

酒蒙猪眼的素青老总眼珠子一转，看到白宣月跟人一起进来送菜，眯着眼瞧了瞧，酒喝得多看人也重影，觉得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还以为她是哪个情场穿过没沾片叶的娇花，圆润的食指往她的方向一指，命令的口气跟着出来：“你！过来给哥哥倒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