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元:“你们?帮我?找律师已经是帮了很大的忙了,没道理还花你们?的钱,多少钱,我?去银行取给你。”

范特助:“这只是个小案子,一千块而已。”

唐元元可太乐意?了:“才这么?点?行,我?这就去取给您。”

那?些肇事?者眼?睛都直了,这三个外乡人不?是穿的很破吗,一千块,他们?本地人都会觉得肉疼,怎么?她还愿意?出这么?大一笔钱打这劳什子的官司啊。

而且,怎么?一千块她还不?放在眼?里啊?

不?就打了一架吗,还是他们?这边人受伤了呢,没听?说?谁打了一架就要打官司的,真是有钱没处花了。

更离谱的是,为什么?他们?一个外乡人,能认识这么?大的人物啊,能换警察,还有这个什么?范特助,看起来就是写字楼里的精英人士。

他们?都看不?懂外乡人了。

本来警察还说?,给他们?一次调解的机会,什么?都没调成,他们?都道歉了,还是要拘留打官司。

要拘留七天,想死的心都有了!

辞别了范特助,唐元元又多逗留了一个白天,傍晚的时候就退房坐上了回玉城的火车。

三张卧铺票,只有一张是上铺的,唐元元照旧让钱婷婷睡上铺,找了好几个人,三个人才勉强换到一个车厢,但三个人的铺位都不?是挨着的,都隔着了两?张床。

“小姑娘,是你是干啥的?一个人抱两?个麻袋?”

对面下铺的女人好奇的问道。

钱婷婷努力让自?己绷着一张脸,唐元元说?了,火车上不?要跟人多说?话,多说?话就意?味着破绽,因为你不?知道哪个是骗子,哪个是小偷拐子,话入了有心人的耳朵,就意?味着危险。

要是将货品暴露在小偷眼?里,人也跟着危险。

绷着一张脸,就意?味着不?想说?话。

“没什么?,衣服铺盖。”

从外面看,的确都是铺盖,人穿的也破,是全国各地到处都可见的打工人。

“你是搁哪打工回来的?还是要出去打工的?”

钱婷婷直接不?回话了,那?女人就道:“小姑娘,你这人咋这样,跟你说?话还当没听?见,没礼貌。”

钱婷婷只当自?己没听?见。

那?女人转头,跟另一个座位上的女人说?话:“妹子,你这是去哪呀?”

“哦,我?要去打工,供我?孩子读书,我?男人身子骨不?好,孩子给她奶照顾了,出来挣点,家里能富裕点。”

“那?你工作找好了没啊,打算做啥啊?”

“有个表妹,玩具厂,一个月能挣二百块工资,准备去那?看看。”

“一个月才二百啊,活还重,那?你不?如跟我?去,”那?女人道:“我?家邻居,自?己开了个丝袜厂,叫我?去给她看看货,一个月给四百块,活还轻松,就看看货,管着工人干活别偷懒就行。”

“真的?”

女人听?的声都激动了。

钱婷婷忍不?住伸过去脑袋打量,唐元元给她分析过,火车上好心给你找工作的都是骗子,什么?高薪,活轻松,都是这种套路。

这女人怎么?看都像是骗子,偏生那?女人好像信以为真,还从包里拿出来自?家瓜子过去,跟女人坐一起攀谈起来了。

要是只被骗钱还好,要是那?种拐卖妇女的,或者是被卖到山里,或者是被卖了当小姐,都是很惨的事?。

钱婷婷没想到自?己今天会这么?近距离的遇上骗子。

要看着这个女人被人骗吗?那?家里的孩子也太可怜了。

她想了想,踩着脚蹬子下去,跑到唐元元床上,附耳和她说?悄悄话:“我?对面床下铺,好像是你说?的那?种女骗子。”

唐元元还是很不?习惯火车里这种气?味,心口有点犯恶心,用被子靠在墙上,人半躺着,低声道:“你要是害怕,我?跟你换一下,你来我?这边。”

钱婷婷道:“我?不?跟她说?话,有个孩子妈妈好像受骗了。”

那?女人二十六七岁左右的年纪,是个成熟的少妇,讲话利索有条理。

唐元元其实余光也关?注到了,直接道:“不?要多管闲事?,那?女人不?是个蠢的,还知道拿瓜子去攀关?系,她愿意?相信,是她被钱迷住了眼?睛,你管了没有好结果。”

这种类型的诈骗案子,能帮的只是那?种涉世不?深,一时没把人往坏了想的人,唐元元曾经帮过那?种女孩一把,在对方?的口袋里塞了一张纸条,提醒她是骗子,女孩果然就没敢再搭理骗子,还无声换了个车厢再没敢回来。

今天这个女人,显然是自?己有独立思考能力的。

钱婷婷却?没扭过自?己的良心,她带入自?己,要不?是唐元元帮她一把,她现在已经在火坑里。

自?己好心提醒一下,就能救了一个女人的下半辈子,孩子也不?至于没了妈妈。

正好,她看见女人上厕所,就跟上了过去。

悄悄在她耳边道:“阿姨,那?个女人是人贩子,专门拐卖女人的,你不?要相信她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她是人贩子?”

“反正火车上这种说?招人的都是人贩子,她们?都用这招,你小心吧。”

“谢谢你啊,你真是好人。”

钱婷婷脸颊一红,这是她第一次违背唐元元的意?思,她刚才差点就要放弃了。

一句话的事?,实在是应该能帮帮就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