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吉祥走了过来,对江绾绾微一颔首,对南瑞说:“殿下,陛下召您过去。”
南瑞被迫离开,一边走一边喊:“绾绾,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啊!南珩他就不是个人。”
“怎么会这样?”江绾绾失神的望着眼前的木槿花,呢喃道。
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像是指甲划过瓷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呦,这不是前些时日被斩首的江大人的宝贝女儿,江大小姐么~”
江绾绾回神,转过身去,便看到新上任的礼部尚书之女柳如霜及其他几位贵女正站在回廊下,手持团扇半掩朱唇,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父亲刚死不久,就退了与楚将军的婚事,攀上了十八皇子这个高枝...”柳如霜缓缓走近,金线绣花的裙裾扫过落花,发出细碎的声响,“江小姐这孝心,当真令人动容呢。”
面对这奚落,江绾绾指尖掐入掌心,面上却浮起一抹浅笑:“柳小姐谬赞,婚姻大事,本就该遵从圣意。”
“圣意?”一旁的刑部侍郎之女嗤笑一声,“谁不知道十八皇子最得圣宠,怕不是某些人趁着进宫替父亲求情时,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吧~”
话音刚落,几位贵女便痴痴笑起来。
那笑声像一群蜜蜂,嗡嗡地绕着江绾绾打转,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刑部侍郎之女并没有就此罢休,“我还听说江小姐被母亲赶出了家门呐,啧啧啧,这身无分文流落在外,竟还能这般衣着光鲜,头戴华丽饰品的站在这儿,真是耐人寻味啊~”
江绾绾眼里添了一抹寒意,垂眸便看见因柳如霜走近时被她裙摆甩落的木槿花,她弯腰拾起,轻轻拂去花瓣上的尘土。
恰在这时,她袖中的银簪滑到掌心,她望着那银簪,心里突然添了些恶意,起身后只需一瞬,她就能让这些巧舌如簧的嘴永远闭上。
柳如霜还没有就此罢休,“说起来,江大人的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柳如霜凑近一步,身上浓郁的茉莉香熏得江绾绾几欲作呕,“按理说,家眷都该连坐才是...江小姐却还能在这里赏花,真是好本事。”
江绾绾抬眸,正好看见柳如霜眼中一闪而过的嫉恨。
她忽然明白了,这些嘲讽背后,是对她即将成为皇子妃的妒忌。
一个罪臣之女,不仅没有被踩入淤泥中,反而退了与臣子的婚事,重新攀附上了皇家。
任谁看了不得说一句,此女有妖异。
江绾绾暗暗握紧手中的银簪,语气轻盈,眼神却充斥着弑杀,“李小姐,慎言!”
“哈,怎么?你爹做都做了,还不允许别人说啊?听说你爹死之前,那认罪书都已经...”
“已经如何?”一道清冷如玉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
未完待续......
第15章 南珩自爆马甲
众人回头,只见南珩一袭玄色锦袍立于花影间,脸上看不出喜怒。
贵女们慌忙行礼,柳如霜脸色煞白,手中的团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南珩缓步走来,靴子踩过那柄团扇,脚下还暗暗用了些力,停在江绾绾身侧。
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这个距离刚好能让她的发丝被他的呼吸拂动。
“柳小姐方才说,认罪书怎么了?”南珩语气平和,却让李如霜瞬间冒出冷汗。
“臣女...臣女...”
南珩在另一边操办事务,本想晚些过来,却听到富贵说南瑞那个傻蛋把重新指婚的事告诉了江绾绾。
他匆忙赶过来,刚好看到这群贵女们在奚落她。
“殿下。”江绾绾突然开口,将手中的木槿花递给南珩,“这花开得正好,可惜被折断了。”
南珩垂眸看她,目光在那朵残花上停留片刻,突然笑了:“无妨。”
他接过木槿花,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的。
“花开花落自有时,强留反而不美。”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李如霜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接话。
南珩转向众贵女,语气清冷,“诸位小姐既然这么关心朝政,不如明日便随你们的父兄一起上朝听政如何?孤可以替你们向父皇请旨。”
几位贵女顿时面如土色,女子干政可是大忌,这话分明是在警告。
“殿...殿下说笑了...”柳如霜强撑着笑脸,赶紧解释:“我们不过是与江小姐闲话家常...”
“哦?”南珩眉梢微挑,“那孤倒是好奇,什么样的家常需要提及朝廷要案?”
他声音陡然变的更冷了几分,“还是说,柳尚书平日在家中就是这般议论朝政的?”
柳如霜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殿下明鉴,家父从未...”
“够了。”
南珩摆摆手,“今日是我母妃的生辰宴,孤不想扰了她的好心情,更不想让面目丑陋的人脏了母妃的眼睛,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是、是是是,臣女们...这就滚。”贵女们如蒙大赦,匆匆行礼退下。
柳如霜临走时恶狠狠地瞪了江绾绾一眼,南珩见过,轻笑着问:“柳小姐是嫌自己的这双眼睛留着太过多余了吗?”
“孤不介意亲自动手,帮你卸掉这累赘。”
说着,南珩转了转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吓得柳如霜脸色煞白。
“殿...殿下...说笑了...”她踉跄后退两步,绣着金线的裙摆绊到了自己的脚,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