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巳时了。”说完,南珩面露难色的望着江绾绾。

“巳时了,还有...一个时辰...”

就是江勉被问斩的时间。

南珩知道江绾绾说的什么意思,犹豫了许久,问:“要去送一程吗?”

“阿离,你武功高强,那你手下的人身手也是不错的吧?”

“还可以。”

“能不能麻烦你的人帮我去江家取些东西回来?”

“当然可以,你说。”

江绾绾附在南珩耳边低语了几句。

南珩眼里闪过了诧异。

她竟然在自己卧房里安排了密室。

最让南珩诧异的,是她对他的信任。

“这么信任我?算起来,你我相识还不到一天,就把这么隐秘的事都告诉我了?”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只相识了一天,可她感觉他们已经认识了一辈子那么久,她的心声告诉她,她可以无条件信任他。

江绾绾半跪在榻上,捏着他的衣领让他靠近自己,“阿离的人都是我的了,我怕什么?”

南珩恍惚了。

这哪里还是那个柔弱、不谙世事又单纯的江绾绾。

表面看着是朵小白花,实际上却是个黑芝麻球。

南珩照她所说去做。

快到午时的时候,江绾绾要的东西拿来了。

但她却找不到离十六了。

“你们大当家的呢?”

“有贵客相约,大当家的去赴约了。”

江绾绾眼里闪过了失落,“那好吧!”

.........

法场上

南珩一身华服坐在主位上,玄色锦袍上金线暗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指尖轻叩扶手,神色淡漠,仿佛眼前即将行刑的血腥场面与他毫无干系。

“午时已到,准备行刑。”

南珩淡漠的双眸里突然亮起了一抹光,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那抹娇小的身影。

小小的人儿眼里充斥着无尽的仇恨。

他在战场上杀伐无数,对杀气,仇恨最为敏感,他坚信自己不会看错。

若江勉只是对她不好,也不至于仇恨到这般地步,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

法场上的江勉突然发起疯来,对着人群嘶吼道:“你这个小贱人,我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留下你这么个祸根。”

人群中的江绾绾在刽子手准备好,即将落刀的刹那,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座牌位。

上面写着:先父姜铎之灵位。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江勉被斩后,江绾绾戴着白纱斗笠漫无目的的在街市上游荡着。

南珩不放心她,一路尾随。

江绾绾突然被一批家仆拦住了去路,江母随后而至,指着江绾绾恶狠狠的说:“把这个丧门星给我抓回去。”

几个家仆粗暴的上前扯弄着江绾绾,南珩见状,急忙上前,却被人抢先一步。

楚归鸿帮江绾绾及时解围,上下打量着她有没有受伤,“绾绾,可有受伤?”

“阿鸿,我没事。”

楚归鸿扭头问:“江夫人,你这是何意?”

“我管教自己的女儿,关你什么事?”

楚归鸿将江绾绾护在身后,目光冷峻地看向江母:“江夫人,绾绾已非孩童,您这般当街强掳,恐怕有失体统。”

“体统?这个丧门星把我整个江家都毁了,更不知羞耻的私会外男,败坏门风,她自己都不要脸了,我还给她留什么体统?”

楚归鸿愤怒一吼:“江夫人,慎言。”

江母冷笑一声,眼中尽是刻薄,“哼...楚大人,我劝你少管闲事。陛下已经下旨,退掉了你和她的婚事,我请问,你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江家之事?”

“我...”楚归鸿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