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玄天使者掌中运起仙力，抬手冲着天灵盖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白九思阻止了他。

身为他的弟子，却碰了不该碰的人，他的确该死，甚至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心头之恨，但...她不能有事。

“本尊会查清此事，若你所言有假，我必叫你生不如死。”

白九思丢下狠话，便消失了。

玄天使者擦干嘴角血渍，望着白九思离开的方向，“师尊，总有一日，你会求着我，让我与她双修的。”

白九思再次出现，是在离陌的寝殿。

离陌不在，他正要去别处寻人，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他置于床头的留音石上。

他在那留音石上感受到了江绾绾的气息。

他伸手之时，留音石落到了他掌心。

指尖轻点，里面发出了娇媚的低吟声。

恰在此时，离陌回来了。

“师...”他正要恭敬行礼问安，看到白九思手上的留音石瞬间愣住。

只见白九思一双血眸狠狠瞪着他，恨不得将他就地撕的稀烂，神魂不存。

白九思的心一碎再碎。

起初，他去玄天使者那儿是想要一个否定的答案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没想到，没安抚到，竟验证了她的话。

他又抱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离陌这儿，再次拿到了让他心痛至死的“证物”。

“师尊...”离陌扑通一声跪下。

白九思通红的双眸蓄了泪水，“好，好，好，你们...可真是本尊的好徒弟呀！！！”

周身突然仙力暴涨，冲至离陌面前。

玄天使者他动不了，眼前这个，他绝对不会再放过了。

可他没想到，离陌竟说了跟玄天使者同样的话，“我知道...师尊生气，你要杀我，弟子万死不悔，可...可我死了，她也会死，师尊...连她也不...不在意了吗？”

白九思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意思？”

“冒犯师母，弟子有错，可我...我也是为了救她性命...”

“她先前流落人间，遭人暗害中了药，那药...非比寻常，一旦在药效发作的时候与人欢爱，那每过一段时间，那个解药之人便要与之...呃...”

离陌话没说完，白九思就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方才玄天也是这般说辞。”

离陌一愣。

原来师尊来此不是巧合。

竟然是...知道了他们的事。

“弟子所言，句句属实...”

“师尊若是不信，大可拿她的命...赌一把。”离陌如玄天使者一般，直接放弃抵抗。

离陌和玄天使者赌的都一样。

他们都赌白九思对江绾绾的用情至深。

而他们也都赌赢了。

白九思垂头丧气离开了离陌寝殿。

他想去下一个地点，但他又怕自己的心经不住摧残。

“龙渊、樊交交还有你那些年轻弟子们...”

这些话像魔咒似的，不断的在白九思耳边徘徊。

他找了两个自己最信任的弟子，结果他们俩都背叛了他。

那些人，他真的没勇气再去了。

.........

“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

白九思一个人躲在酒阁中，喝着闷酒。

一边喝，一边对着空气质问。

平日里他会浅饮，还是第一次这样大醉。

他一身酒气的回到临渊阁，瞧着榻上因他先前折腾还没醒的人儿，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他有愤怒，有怨气，有委屈，有心疼，有不舍，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线。

他带着不满，低头覆上了那微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