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眉紧蹙,一张明艳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今天一大早,我爹准备上朝,结果马车刚到宫门口,就被拦了回来。”

“说是……皇上龙体抱恙,今日免朝。”

淮阳侯府的萧梦然,脸色也同样难看。

她毕竟是宗室之女,消息比旁人,要灵通一些。

“何止是免朝。”她压低了声音,眼中带着一丝惊惧,“我听我爹说,昨夜子时,京城四大城门,突然全部戒严,许进不许出。”

“不对!”付满满立刻反驳道,“现在是连进都进不来了!我家的一个庄头,今早想送些新鲜果蔬进城,结果在东城门外,被硬生生堵了回来!”

“守城的兵,全都换了生面孔,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根本不讲道理!”

一直沉默不语的左相府嫡女韩云霜,缓缓地抬起头。

她的神情,最为冷静,但眼底的忧色,却也最深。

“我爹,也被拦在了府里。”

她声音清冷地开口。

“昨夜,有一队禁军,‘保护’着我爹回了府。”

“我爹说,不止是他,朝中几位手握实权的尚书,还有几位老将军,昨夜,都享受了同样的‘待遇’。”

此言一出,付满满和萧梦然,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将朝中重臣,软禁于府中?

三人面面相觑,一个可怕的念头,同时浮现在了她们的心头。

“大长公主……”

萧梦然的声音,有些发颤。

“除了她,还有谁?”付满满咬着牙说道,“昨日公堂之上,她那般无法无天,我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韩云霜的目光,投向了远方,那是北疆的方向。

“她这是算准了摄政王殿下和知夏,都不在京城。想要先下手为强,将整个京城,都控制在她的手里!”

付满满急得站了起来,“那怎么办?!知夏她……她前几日不是来信说,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吗?”

“她若是此刻回来,岂不是……岂不是自投罗网?!”

一想到沈知夏可能面临的危险,三个女孩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她们是沈知夏在京城,最亲密的姐妹。

她们知道,沈知夏这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

她们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跳进这个早已挖好的火坑!

萧梦然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韩云霜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爹被软禁前,曾偷偷塞给我一枚令牌。”

“是左相府暗卫的调动令。”

“他说,让我静观其变,若事不可为,就立刻想办法出城,去找摄政王。”

付满满也握紧了拳头。

“我爹也留了后手!”

“荣安侯府的家将,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

“实在不行,我们就杀出去,去城外接应知夏!”

三个平日里娇生惯养的贵女,在这一刻,眼中都迸发出了惊人的勇气与决断。

她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但她们知道,她们必须为沈知夏,做些什么。

北城门外。

“开门!开门!”

“你们这群狗奴才!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一声清脆而又愤怒的娇喝,响彻在喧闹的人群之中。

镇南大将军府的嫡女陈可儿,正叉着腰,站在一辆华丽的马车前,指着城楼上的士兵,破口大骂。

从丹霞镇回京,一路舟车劳顿,本就憋了一肚子火。

谁曾想,到了家门口,却被拦了下来。

而且,一拦,就是整整两日!

城门紧闭,吊桥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