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当初霓裳阁的“会员制”“折上折”,都十分超前。

“赫连明月刚进京,北狄人就得到了如此神器,时间太过巧合了。我怀疑,她很有可能就是这‘黑铁球’的源头,至少,也是关键的一环。”

萧承煜点点头,话锋一转,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付将军除了这份军报,还送来了一封密信。”

沈知夏立刻凝神问道,“欣赏说了什么?”

“自从北狄铁骑屯兵对峙以来,景王府…便大门紧闭,谢绝了一切访客。”

景王爷萧承风原是先皇的第四子。

几年前大皇子谋逆,景王暗中替他联络了几位朝臣。

大皇子谋逆一事最终被萧承煜带兵镇压,先皇震怒,赐死了大皇子,而景王,则被贬北疆,无诏不得回京。

“王爷,”沈知夏沉吟片刻,分析道,“我觉得,这件事与董艺宁的失踪也有关联。”

萧承煜点头,“我已经派人去寻了。”

沈知夏想了想,道,“不如,我去一趟鸿胪寺馆。”

萧承煜没有反对,却也没有立刻答应。

他知道她心思缜密,由她去试探赫连明月,或许真能找到意想不到的线索。

他最终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关切,“也好,此事,辛苦你了。”

“这没什么,”沈知夏淡淡一笑,“若能帮得上忙,早日解了北疆之危,也能让将士们少些伤亡。”

萧承煜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看了她腿上的伤,确定已经大好,才放心离开。

想要放心带沈知夏去江南隐居,这些事情必须全都妥善安置。

北疆战事、李家血仇,还有景王府的异动,大长公主府的反扑…

大宁,已经到了最凶险的时候。

第97章 沙县城,撑不了多久了

赫连明月被困在鸿胪寺馆已经整整十天了。

近百名禁军侍卫像雕像一样,将整个馆驿围得是水泄不通,气氛十分压抑。

沈知夏的马车在馆驿门前停下,立刻有一名禁军走上前来。

春桃将沈知夏扶下马车,云芷和北斗紧随其后。

沈知夏掏出摄政王府的腰牌递给了那名禁军。

对方十分仔细地查验一番后,侧身恭敬地放行。

鸿胪寺副使引着沈知夏来到了赫连明月暂居的东跨院。

院门打开,赫连明月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手里把玩着一只精致的银杯。

看到沈知夏进来,赫连明月明显一愣,随即秀眉蹙起,艳丽的面容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沈知夏?你来做什么!”

沈知夏仿佛没看到她脸上的警惕,步履从容地走进来,目光平静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坐在了石桌的另一旁。

“明月郡主,”沈知夏开口,语气平淡,“多日不见,郡主可还好?”

赫连明月将银杯放下,站起身语气不善地问道,“沈知夏,本郡主没空陪你兜圈子!有话就快说!”

沈知夏也不想同她客套,开口道,“据我所知,北狄苦寒之地,草原辽阔,却不宜耕种。你们世代以牛羊为生,以肉乳为食。之所以依附大宁,岁岁称臣,所求无非是大宁每年供给的粮食和布匹。”

她突然顿住,挽了挽袖口,问道,“郡主,能不能讨杯茶喝?”

赫连明月十分不耐烦地让身后的侍女去泡茶。

待侍女离开,沈知夏才继续道,“敢问明月郡主,北狄这次破釜沉舟,不顾百姓死活,与大宁开战的倚靠是什么?没了大宁的粮食,北狄如何生存?这背后,是谁在推动?”

赫连明月瞳孔微微一缩。

她强自镇定,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沈小姐说笑了,本郡主不过一介女流,被你们困在这方寸之地,连门都出不得。北狄朝廷如何决策,王上如何思量,岂是我能知晓的?”

“是吗?”甚至下轻轻一笑,压根不相信她的话,“郡主,你同我比试前,曾说过要做大宁的皇后。如今关乎两国战事、生灵涂炭的大事,你倒想推得一干二净了?”

赫连明月被她噎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狠狠地瞪着沈知夏。

气氛瞬间凝滞。

沈知夏并不在意她的恼怒,目光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话锋一转,“说起来,怎么不见巴图尔大人?”

赫连明月下意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生硬地回道,“他…他不习惯中原气候,病…病了。沈小姐若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也是一样。”

“哦?”沈知夏眉毛扬了扬,“刚才郡主还说,北狄朝廷的决策,你一介女流管不着。怎么现在又能了?郡主这话,倒让知夏糊涂了。”

赫连明月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心中又气又急,偏偏又无法发作。

她终于意识到,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被沈知夏抓住破绽,索性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沈知夏看她这副模样,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看来郡主今日心情不佳,不愿多谈,”沈知夏脸上的笑容敛去,“既然郡主说管不着这些军国大事,那我也确实没什么好问的了。”

她不再看赫连明月,转身对春桃和云芷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