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华说到做到,放它下?地就走?了,听它委屈地叫嚷也不理会。走?了好远之后,叫声?都听不到了,她假装不经?意地回头,雪山居然不见了。

她心中?有?气,觉得?意外又?失望,没心情去找它。好在没过多久,她还没走?回寝殿,雪山忽然从别处窜出来,跳到她手臂上,猫头凑到她面前?要她检查。

奚华不情不愿闻了闻,那种气息果然消失了。

“你能找到洗澡的地方?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雪山耳朵尖上忽然红了。

一人一猫走?走?停停,沿路嬉笑打闹,寂寥的神宫里?难得?有?一丝生气。

……

这一整日?,雪山黏人得?要命。

直到深夜,奚华躺到床上要睡觉了,它也寸步不离跟过来,趴在同一只枕头上还不满意,还要钻进锦被待在她怀抱里?,只露出一个头来。

奚华浅眠,迷迷糊糊感觉雪山舔了一下?她的脸。

“别玩了,睡觉了。”她闭着眼叫它,想着今夜另一个人没回来,她好不容易能安宁一点儿。

可惜没过多久,脸又?被舔了一下?。

奚华睁眼,单手掐住雪山嘴角,看着它作乱的舌尖,正要教育它,脸色突然变了。

“雪山”舌上有?一道伤口,她咬的。

是?宁昉变成猫,隐藏了许多明面上的差异,忘了这细微之处。

奚华掀开锦被,起身?下?地夺门而出,甩给他一句质问:“是?否在你心里?,我永远这么?好骗?”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眼 拆开看看好了,看你受……

且让她长痛不如短痛。

宁昉盯着那一抹纤薄的背影像风一样飘出殿外, 他没有立刻起?身去追,而是端坐榻边,把这句话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神宫禁制牢不可破, 奚华应当跑不了多远。等等她, 等她消气了,自然会回来。

寒冬腊月, 岁暮天寒, 宁昉不知自己是何时走出的寝殿。被子夜过后的冷风一吹, 他才?察觉自己正?走在?空荡荡的长廊上,走进?一个个冷冰冰的房间, 脚步也越渐急促起?来。

不可以轻易对她心?软, 否则这段时间那么多冷漠言语全都会毁于一旦。

他一路都揣着这种想?法, 然而,当他在?最僻静的偏殿找到她, 在?黯淡无光的角落见到她, 就那一眼之间,他的想?法发生了变化。

奚华背倚墙角席地?而坐, 双臂抱膝, 俯首埋在?膝头,听见他走近了也不想?理会,暗下决心?不要抬头看他。

正?做此想?,肩背忽然被拢上一件柔软厚实的外袍,她抬起?手臂想?要掀开, 忽觉一双温热手掌按住了她的脚。

她使劲往前踢拽, 光脚踹到了他身上,来不及收回,被他单手捉住, 贴在?他轻薄单衣上。

“你干什么?”这姿势实在?别扭,奚华睁眼瞪他,却见他俯跪在?地?,自己那一双脚正?抵在?他腰间。

而他一言不发,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手里居然还捏着她两只锦袜,修长白?净的手指仔细理好袜面,牵着袜口往她脚上套。

奚华猛然想?起?自己匆忙跑出寝殿,被怒气冲昏头脑连外袍和鞋袜也未穿。

更久远的记忆如同波涛回卷,涌上心?头。

她双手撑在?身体?两侧保持平衡,右脚尖踢开了穿到一半的锦袜,不怀好意?地?刺他:“当年?天师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吗?”

“我怀着什么心?思?”宁昉面色如常,托住她两只纤细脚腕,也不纠正?她晃来晃去的脚尖,慢条斯理地?为她把两只袜子挨个穿好,“原来小公主是那样想?我?”

奚华不解气,把一大堆罪名安到他头上:“你图谋不轨,见色起?意?,蓄意?”

“是,我图谋不轨,见色起?意?,蓄意?勾/引,然而小公主清心?寡欲,不为所动。”宁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上半身朝她靠近,“我就是怀着这般心?思,当初是,现在?也是,那又怎么了?”

“无耻!”奚华本是刻意?污蔑,没想?到他居然干脆利落地?承认,就像白?白?递给他做坏事的由?头,而他要得寸进?尺。

“这也算无耻么?”他倾身靠近,按住她身体?两侧的手,垂首贴近她耳畔低语,“夫人既然说我无耻,那我便无耻一回。”

一阵酥麻从耳尖贯穿手指和脚尖,奚华头皮都要气炸了,什么夫人?谁是他夫人!

她龇牙咧嘴只想?反驳:“谁”

刻薄的言语来不及露面。他低头堵住她的嘴,含住唇瓣不留一丝缝隙,又深又重亲了好一阵,方?才?腾出心?思回答她:“你啊,夫人。你已经得到我了,不是吗?”

“你言而无信,不是说不会再亲吗?”奚华抽不出手来推他,只用双脚胡乱踢他,不起?任何作?用,好像踢到一堵发热的铜墙铁壁,痛的是她自己。

宁昉揽住她纤纤细腰带到自己身前,迫使她挺腰抬头,他说:“既然已是无耻之徒,就不必再讲信用吧?夫人不是认定我图谋不轨吗?”

说罢,他又继续那个吻,更深更重,像是要把这几日错过的部分加倍补回。

奚华被迫承受,至此才?知前几日是他懒得与她计较,一旦他主动起?来,她其实毫无还手之力。

过了好久,她完全乱了呼吸,喘着气问他:“你还有一丁点儿神君的清正?威严吗?你不是在?重建仙盟吗?各路修士知晓你这般行?事吗?”

“衍苍从前是什么样,我不知。我在?夫人面前是什么样,其他人亦不知。”他说得坦坦荡荡,毫无心?理负担,还笑了一下,“夫人还想?见到我什么样,拆开看看好了,看你受不受得了。”

她的手被他摁到身前,指尖勾住了他松散的衣裳。

她怎么可能拆开?这样贴身相抵,她早已感受到了,他毫不隐藏、咄咄逼人的渴望。

“为何不动?夫人不是说要带我去沐浴吗?不是说要洗掉我身上的气息吗?”他一边说一边捉住她的手缓缓移动,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我同意?了,带我去吧。”

奚华眼前闪过一片皎若白玉的光泽,和着一道刺目的伤疤,她立刻闭眼,完全不敢看他此刻放/浪模样。

她双脚蹭地?想?往后腿,还没躲过一步半步,倏然被托/臀/抱起?,双腿分开,紧绷的腰腹贴在?他劲瘦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