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白喉咙里堵得发慌,视线逐渐模糊不清。

为了不失态只能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地将要决堤的滚烫逼了回去。

‘她是爱我的!要不然也不会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忘记人设逼婚。’

‘对!一定是这样。’

‘等节目结束我会好好解释,芙芙那么心软、肯定会原谅我的。’

一天没有吃饭空荡荡的胃部乍然灌入这么多酒,顿时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拧绞。

窒息般的剧痛让他几乎要整个人蜷缩起来。

“小白哥你没事吧?”

江弥声担忧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惊讶。

“啊,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沈宴白这才如梦初醒般低头,看着掌心被玉佩棱角割出的血口。

只觉得这痛感如此真实,但却远不及他心口痛的万分之一。

“这道具质量也太差了。要不我来拿吧。”

江弥声说着就要伸手,却被他快一步动作直接将玉佩塞进袖袋。

“我没事。”

拜堂结束的谢凌隔空虚虚揽着冷芙的腰,侧过脸目光扫过台下众人。

最后似乎若有若无地在沈宴白的方向停顿了一瞬。

嘴角带着胜利者的宣告意味。

沈宴白再也看不下去,猛地将桌子上了的酒壶直接抢过来,仰头就把冰冷的酒液狠狠灌入口中。

辛辣的液体如同火焰滚过喉咙,却丝毫浇不灭心头的冰寒与灼痛。

沈宴白醉眼朦胧的扫了一眼其他三人。

“今晚…我要去朝圣塔,纪寻你跟我一起去。”

“啊!又要熬大夜啊。就不能明天早上再去?”

纪寻瞬间觉得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顾屿手中的折扇‘唰’的一下打开扇了几下,额前的碎发衬得整个人一派风流倜傥。

“那你可以不去啊,我和小江很乐意奉陪。”

江弥声举起手:“对对对,我跟顾屿哥想去。”

“那不行!你们跟我们又不是一头的。你俩现在就祈求谢凌不要娶了媳妇忘了任务吧。”

摄影棚里,刘白急躁的声音几乎要穿透对讲机。

“谢凌人呢?沈宴白他们几个闹着要去朝圣塔,他不去?这看点怎么够啊!”

“导演…”

场务小刘的声音带着明显憋不住的笑意。

“咳,谢老师他还在喜房正给‘新娘子’拆头冠,白鹊姐去劝了三四趟了,死活不肯出来!”

“那状态跟被纪寻架着喝高了的沈宴白有的一拼!”

“人家那是扮演情场失意,谢凌这小子凑什么热闹。”

“可我看谢哥这架势完全不像是演的,没准咱们节目真能成一对呢~”

正当几人打趣的忘乎所以的时候,耳机里传来白鹊急切的声音。

“刘导,冷芙姐这边‘暴毙’的剧情卡住了,谢老师一直杵在那儿,完全没法进行啊!”

“啧!”

刘白一口牙差点咬碎。

全赖他跟人对赌签下的沉浸式综艺,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也只能见招拆招。

索性熬过最后这两天就行了。

“……先想办法把他支开!给冷芙加戏,把关键线索直接指向朝圣塔!”

“我就不信用冷芙还钓不动他谢凌出手!对了,在派人适当拦他一下,最好能让他着急自己追着去查。”

“哎、好的。”

白鹊点了点头,这个法子好。

冷府喜房内坐在梳妆台前的冷芙、听着耳机里导演气急败坏的安排,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一直专注通过铜镜看她动作的谢凌,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表情。

醉酒动作迟缓了些许,声音也有点愣愣的。

“你好像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