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死了似得。

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不耐烦地用脚蹬他:“赵慕臣,你吵死了。”

赵慕臣似是接受不了一样,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伸手抚上冰冷的棺木,指尖都在发颤。

这一刻,这几天一直强撑的冷静,彻底碎了。

“萧景……到底哪里好……”

弯下腰俯身低声质问,眼泪直接砸在冷芙的脸上。

“值得你为他不惜连命都不要了!宁愿毒发,不愿让我解毒……也不肯找旁人……”

“你就这么狠!”赵慕臣凄然苦笑,但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你就这样狠心……徒留我一人在这世间……往后年年岁岁,你要我……如何独活?”

墓室里长明灯忽然炸了个火花,沉浸在过往中的赵慕臣,被打回现实。

薄唇极轻地笑了一声,就像是以前,每一次被她斥责后那般,无奈又纵容。

“冷芙,你真是……太狠了。”

说罢,竟抬手一撑,侧身直接躺入棺中。

双臂小心翼翼地将那具冰冷的身躯,揽入怀中,下颌轻抵在她发顶。

如同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只有等她睡着了,才敢抱她。

“可怎么办呢?”

赵慕臣手臂收紧,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浅笑。

“殿下赠与臣的一切,无论是痛,是苦,是……死别,臣都甘之如饴。”

他知道身旁那具,属于萧景的棺椁是空的。

而从今往后,真正完整拥有冷芙,陪伴她到最后的,只有他赵慕臣!

赵慕臣缓缓合上双眼,语气温柔得像最后一句情话。

“殿下别怕,这一次……臣来陪你。”

就在他安静等待死亡来临的时候,怀中紧闭双眼的冷芙,忽然猝不及防的直接翻身而上。

整个人跨坐到赵慕臣腰间。

像逗弄小狗一样,伸手拍了拍他彻底愣住的脸,唇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

“赵慕臣,你刚刚是不是骂本宫了?”

眼前放纵肆意的笑颜,凤眼中朦胧的水雾,仿佛带了一把钩子似得。

只稍轻轻一眼,就将他的心都勾走了。

赵慕臣瞳孔骤缩,整个人僵硬的呆住,像是连呼吸都忘记了似得。

冷芙轻笑一声,俯身靠近他耳边轻轻吹了一下。

“不过,念你是初犯,本宫暂且就饶你这一回。”

粹着冰冷海棠香的气息,拂过他的耳际,撩拨意味十足。

“把陵墓当新房,把棺材当婚床,好像也挺有趣的,赵慕臣,你现在还愿意做本宫的解药吗?”

赵慕臣这才终于反应过来,眼眶瞬间红了,一句话都说不出。

猛地撑起上本身,狠狠吻住她的唇。

疯狂到几乎令人窒息的吻,混杂着眼泪,失而复得的狂喜。

“……臣愿意!”

抵着她的唇喘息的回答声,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殿下…臣愿意……”

冷芙热情回应,随着手臂勾上赵慕臣的脖颈,棺椁内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温度攀升起来……

只有长明灯,没有日月计时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剧烈的喘息声,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冷芙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腰有这么细。

在赵慕臣的手掌中。

像是随时会被掐断了一样。

慵懒的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指使着大掌找准位置,缓缓的按摩她酸痛不已的后腰。

“往左边一点,嘶~轻点,你属狗的啊!”

“整个大幽谁不知道,臣是长公主的狗。”

头顶的男声,不带丝毫拖泥带水,直接承认,低沉的声音带着未褪的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