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念头刚闪过脑海,还不等她发问,就听噗嗤一声!

赵慕臣按住她的手,已经精准无比地贯穿了血人的心口。

血人疯狂的挣扎,和呜咽戛然而止。

只剩铁链兀自晃动后,慢慢恢复一片死寂。

“没事吧?”

赵慕臣缓缓抽出染血的长剑,瞬间甩落一串血珠,目光转向冷芙后,写满担心。

“殿下今日似乎格外心不在焉?”

可能是见她抿唇没回话,声音顿了顿压得更低。

“可是因为……后院那位?”

冷芙猛地收回打量那具,没了气息的无脸尸体视线,抬眸看向赵慕臣。

凤眸里翻涌的,只剩下阴云密布的寒霜。

她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血人,那人也确实被锁在后院,不可能出来。

赤毒因为得不到缓解,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的叫嚣着,让她没空多想。

冷芙握紧手中的匕首:“抱我去下一个。”

“是,殿下。”

赵慕臣低头在她发顶,落下轻得不会被发现的吻,满眼愉悦。

傅笛?也不过如此。

与此同时,死寂的公主府后院,一道素白长衫的身影,脚踝上拖着长度只够他在空旷的殿内,行走的锁链。

纤瘦的身形,倚靠在冰冷的窗棂边。

目光死死的盯在庭院里,那几株被从南景殿移栽过来,却已经枯死的梅树上。

三年了,他被关在这里三年了……

萧景视线在看着它们,又仿佛什么都没看进眼里。

自由?

早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这个人,连同名字,都在虚伪的冷芙授意下,成了这深宫里,讳莫如深的禁忌。

最剜心的是,他还未来得及,看上一眼的孩子。

“明月殿?”

“呵…还不如说是埋葬我的,活死人墓。”

后半夜,冷芙带着一身未散的血腥气,踏着寒露而来。

赵慕臣双手环臂,靠在亭廊的柱子上,冰冷的视线穿透门窗,直直钉在萧景背上,不想放过他一举一动。

瘦得只剩一把嶙峋骨头的萧景,转过身来借着微弱的月光。

看着她从进来后,就不曾舒展的眉头。

又巡着她的视线,一一扫视过只要是尖锐之物尽数被收走,桌角都被包裹起来的内殿,嗤笑一声。

“臣被锁在这里,殿下还不放心?”

萧景深深的凝视着冷芙那张、曾经让他有过些许沉溺,如今却只能激起心底,翻涌怨恨的绝美容颜。

抬起手,指尖轻柔的细细描摹她的眉眼。

亲昵的动作不像爱抚,反而更像是在确认一件,即将毁去的瓷器。

一路顺着颈窝缓缓下滑,带着冰冷的恨意,精准地滑向腰侧系带。

冷芙按住了他的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没有芙儿在侧,我睡不着,又是月圆之夜了……赵慕臣没满足你?”

萧景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冷得像窗外沁了一夜的白霜。

看着冷芙近在咫尺的脆弱脖颈。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叫嚣:就这样掐下去,让她也尝尝窒息绝望的滋味!

念头未落,带着把她一同拖入地狱的决绝,狠狠吻上冷芙的唇。

冰冷的指尖,刻意带着点燃引信的火焰,轻缓的在她身上敏感处点火。

冷芙被萧景突如其来的疯狂,激得喘息着抵着他的颈项,呼吸打在他耳廓,带着警告的意味。

“萧景……中途换‘药’,本宫和你都会死。”

萧景的动作骤然一顿。

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窗外那道被月光拉长的影子。

只觉得瞬间刺穿了他仅存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