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仔细了,务必撑开郡主的眼睛,又不能伤到郡主金枝玉叶的身体。”
“好了,行刑吧~”
随着他话音刚落,就有刽子手用铁钳粗暴地撬开林嬷嬷咬紧的牙关。
“住手!”
“不不不!住手!你们不能这样!”
莫婉莹被按住头,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可在场的人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寒光一闪!
伴随着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嚎,一截血淋淋的舌头直接被硬生生剜了出来!
鲜血瞬间如同泉涌似的,染红了林嬷嬷的下颌和前襟。
尽管疼得翻着白眼,无力地抽搐着,喉咙里却因为少了一截舌头,只能发出“嗬嗬”不成调的恐怖气音。
“汪公公、公公!”
“是我让她去的,是我指使的,你们快住手吧。”
莫婉莹被按头强硬的撑开眼睛,直视着眼前疼得拼命挣扎的林嬷嬷。
每日修剪精美的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数道血痕。
扭着头想闭上眼睛,又被身后压着的人强硬睁开,神情逐渐崩溃。
“林嬷嬷…林嬷嬷……”
“汪公公,求您了,您就看在自小看着我长大的份上,放了她吧。”
“呦~小郡主,杂家可做不了这么主啊,您还是好好看着吧。”
汪公公手中的拂尘不动,紧接着林嬷嬷就被按住了双腿。
刽子手中锋利的薄刀,精准地刺入脚踝后侧,一剜一挑!
筋腱断裂的细微‘嘣’声,在莫婉莹耳中似乎清晰可闻。
“不!她会死的、住手!”
林嬷嬷现在已经疼得,身体如同离水的鱼似的,猛地弹起,又重重落下。
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昏死过去。
只在脚边留下两滩,迅速扩大的粘稠刺目血泊。
被强制按着观刑的莫婉莹,目睹了全过程,瞬间胃里翻江倒海。
哪怕死死捂住嘴,也无法抑制住,那剧烈的干呕欲。
直到自小陪着她长大,朝夕相伴的奶娘,像一滩烂泥似的被拖走。
地砖上留下蜿蜒的血痕。
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呕’的一声狂吐不止。
“杂家要回去复命了。”
汪公公面不改色的端着托盘上放的那截舌头,和脚筋,带着一行人离开。
“天不早了,郡主还是请回吧,尽快医治,没准她命大,还能撑住活下来。”
“呕…”
又吐了一口的莫婉莹,伸手擦去嘴角的污渍。
猩红的眼睛,看着地上被一路拖过去的血痕,低垂的眼帘下,是几乎要化作实质的怨恨。
林嬷嬷,我会给你报仇的!
他们…都该死!
等到莫婉莹回府后,掀开轿帘,就看到丫鬟茯苓红着眼睛,强忍哭意冲她看过来的眼神。
“茯苓,嬷嬷呢,她怎么样了?”
“嬷嬷她…她…”
“她到底怎么样了!说话!”
莫婉莹摇晃着她的手臂,指尖用力到已经掐了进去。
茯苓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林嬷嬷她…看起来不行了。”
“郡主您、您还是快去看她最后一面吧。”
“快!快扶我过去!”
莫婉莹腿软得像面条,站都站不起来。
被茯苓从轿子里搀扶到林嬷嬷房间。
等到亲眼看到床上面如金纸,仿佛随时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奶娘后。
巨大的悲痛和强烈的恨意,几乎将她整个人撕裂开来。
没有任何消炎药和退烧药的古代,伤口感染和高烧,就跟直接索命没有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