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老实点!”

白里景猛的踢了傅笛的腿弯,直接把他踢得跪倒在地。

“你敢踢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小小一个从勾栏楚馆出来的玩意儿,你还指望我给你下跪不成!”

“你们这是徇私枉法!我…我好歹也是长公主的人……”

傅笛吓得直哆嗦:“我…我要见殿下!”

“主子都没见上,殿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白里景皱紧眉头,仔细打量着火光下傅笛这副涕泪横流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

退后一步压低声音,对背对着他们站在阴影里的赵慕臣说道:“主子,他就是傅笛。”

“两年前被长公主接到后院里住的面首。”

“您看…这小子怂成这样,哭爹喊娘的…能是您要找的人吗?”

一直背对着火光,身形隐在黑暗中的赵慕臣缓缓往前一步。

火把跳跃的橘色火光映照着他半张脸,深不见底的瞳孔,没有任何情绪,

一脚踩在傅笛脸上,很快就染到了地上的脏污。

“啊!疼疼疼…放…开我!”

傅笛想要起身,脸却被抵在地上,口鼻陷入污水中,差点喘不上气。

赵慕臣冷然地扫过地上抖成一团的傅笛。

“这长相,倒像是之前那位会喜欢的。”

可确实不像现在的殿下,会青眼的类型。

赵慕臣目光只在傅笛身上,极其短暂地停顿了一瞬。

随手将从百里景手中接过来燃烧的火把,扔进地上污浊的水坑里。

“嗤啦”一声闷响。

火焰瞬间熄灭,只余一缕呛人的青烟升腾起来。

地牢的光线骤然暗了许多。

最后只剩下头顶墙壁上唯一的光源。

“不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把他的脸皮剥了吧。”

赵慕臣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平稳中,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决绝。

挑了挑眉,不再看身后犹如跳梁小丑的傅笛一眼。

直接朝着牢门方向离去。

“处理干净了。”

最后只留下一句不带丝毫起伏的命令,仿佛在交代一件微不足道的杂务。

回荡在死寂的地牢里。

“我不希望殿下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百里景拔出腰间的佩刀,逐渐逼过去:“是!”

傅笛刚擦掉脸上的脏污,就听到了要命的噩耗,瞬间弹跳起身。

一脸惨白不断往后退

“赵慕臣你不能杀我!我要见长公主!”

“啊!”

“你别…过来…唔!”

随着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重重关上。

彻底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光线。

也隔绝了喊得撕心裂肺的傅笛,瞬间被什么东西捂住嘴,而变成绝望呜咽的哭嚎声。

很快,就连仅剩的闷响也消失了。

只剩下铁器摩擦和液体滴落的细微声音,以及一片死寂中,仿佛能听到的、皮肉分离的粘稠声响……

没过多久,几个黑影抬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形物件,从侧门悄无声息地离开。

五天后,宣政殿内“啪嚓!”一声刺耳的脆响。

上好的青玉茶盏被狠狠掼碎在御阶之下,飞溅的碎片,映照着上首帝王盛怒的脸。

“朕只在家宴上随口提过的事,转头竟传得满朝皆知!”

幽帝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目光如利刃般,直直的刺向下首跪着的莫婉莹。

“你小小年纪,搬弄是非的本事,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