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景领命后赶紧退下,室内重归死寂。

缓缓闭上眼的赵慕臣,只觉得殿下审视玩味的目光,仿若近在咫尺。

脖颈上,指尖撩拨般的触感,似乎在还残留在上面。

哪怕将他视为玩物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轻慢视线,都在床榻上残留的海棠花香侵蚀下。

逐渐带来深入骨髓的欢愉。

“唔~”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晚殿下叫的是傅笛?

亦或者……是傅棣!

不过都没关系。

赵慕臣觉得,还得感谢有这个人的存在。

要不是因为这个姓傅的,他应该也不会被殿下这么快就接纳。

不过一点也不妨碍找到人后,亲手剥皮、抽筋、挖眼呢~

最好把他的脸划烂!

赵慕臣闷哼一声,鼻尖抵在被褥上,就着这个像是在耳鬓厮磨的姿势,薄唇轻启一字一字。

“殿下…”

“你是我的!”

领命离开的百里景,是禁军里最有希望被提拔上来的暗卫之一。

要是真能摆脱暗卫的身份,堂堂正正行走于天光之下。

谁愿意一辈子当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因此办起差事来,格外卖力。

很快就把主子交代的事,查到了眉目,甚至还有意外收获!

水牢深处,阴冷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腥锈味。

赵慕臣看着刑架上歪着头,昏迷不醒的老妇人,眉头紧锁。

“你不要跟我说,她就是你找到的人?”

“回主子,当然不是她了。傅笛被关在最里面的死牢里,这个人……”

忙解释的百里景上前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点邀功的意味。

“您仔细瞧瞧,不觉得她眼熟吗?”

赵慕臣冰冷的视线扫过来,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刃。

让原本还想卖个关子的百里景,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瞬间绷紧了皮。

“主子恕罪!”

百里景不敢再绕弯子,语速飞快地禀报起来。

“这老虔婆是郡主府的人,婉莹郡主的奶娘。”

“属下去查姓傅的男人时候,发现她鬼鬼祟祟的,一直在京中几位有头有脸的大人家附近转悠。”

“属下就留了心,一路跟踪,发现她竟就是前几日在几位重臣府邸外,散播‘陛下欲封长公主之子为王’谣言的主谋。”

百里景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棘手的神色。

“就是吧,属下审了半宿,这老刁奴嘴硬得很,死活不肯把婉莹郡主供出来……您看?”

赵慕臣没有立刻回答,一双鹰眼反而一直盯着百里景看,语气听不出喜怒。

“你对郡主府好像很熟悉。”

“这……这……”

百里景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支支吾吾起来。

“说实话。”

赵慕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百里景脖子一缩,破罐子破摔地小声道:“属下……属下这不是想着,她之前不是老想当您……呃,当主子夫人嘛··”

“属下就……就顺便查了查未来主母的喜好……想着日后好巴结……”

越说,声音随着心虚也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哼。

“百里景,你想死吗?”

赵慕臣的声音冷得像冰渣,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软鞭上。

“属下错了!属下该死!”

百里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埋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