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么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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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景然小心翼翼地将烤红薯捂在怀里,正打算进佛堂时,便听见跪在蒲团上的喻老太太的声音传来。
“佛祖保佑我的孙儿无病无灾,哪怕今生无法相见,也要让他顺遂快乐……”
陈景然终是没再进去,退居到屋檐下的阴影处,将厨房里仅剩的那个烤红薯,随手塞到了口袋里。
他沉默地候在外面,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夜深了,裴越州和喻芷洗完澡上床后,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两人贴着躺下,很快裴越州身上的温度便漫了过来。
喻芷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立马伸手捂住那双渐有深意的眸子:“好好睡觉。”
裴越州低笑出声,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尖,人已经翻身撑在她上方,指腹蹭过她下唇时,力道轻得像羽毛:“不是说好了要夜谈?”
喻芷还能看不穿这狗男人的本质,什么夜谈都是鬼扯,进了被窝还能有什么盖着被子纯聊天的状况?
“今天太累了,不谈了。”
他凑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眼底盛着她的影子,连带着周遭的夜色都染了点缱绻。
“可是夫人,我想聊聊……”
喻芷瞪圆了眼睛推开他的脸,“佛门重地,你这样不好,正经一点行吗?”
裴越州无辜的眨眼,“我哪样了?跟自己夫人聊聊天也不行?”
“睡觉!”
喻芷决定明天带裴越州去跟人小和尚学学清心咒。
房间里没有开灯,这里也没有大城市的霓虹街景,入了夜就格外的黑。
漆黑的环境中,她清晰的听见男人喟叹出声,然后不舍地从她身上移开。
竟真的规规矩矩地抱着她,将脸埋进她颈窝乖乖闭眼。
以往总要哄了又哄的裴越州,今晚格外听话,倒让喻芷有些意外。
她习惯性地轻轻拍着他的背,软声道:“乖宝。”
明明喻芷今天也没耗多少体力,可还是很快就睡着了,听着爱人平稳的呼吸声,裴越州在她眉眼间落下虔诚的一吻。
说来也怪,今夜他竟难得失眠。
犹豫片刻,他小心翼翼地从喻芷怀里撤出来,为她掖好被角,才轻手轻脚推开门出去。
本也只打算随便散散步,谁知在半路碰到了陈景然,他正要往前院的方向去。
陈景然最先开口,他语气里带着意外,“表姐夫也是要去姻缘树那边?”
“你跟我姐姐感情这么好,用得着半夜出来拜月老?”
裴越州喉间溢出一声轻嗤,昏黄的光只堪堪描出他半张昳丽的脸,高鼻梁投下淡影,薄唇勾着漫不经心的弧度。
风卷着树上挂着的红丝带飘过来,缠上他高挑的身形,活像尊误入尘世的艳鬼
不知何时便会夺食少女的心脏。
处处都透着绮丽的危险。
“我从不信神佛。”
陈景然:“表姐夫还是要有敬畏之心的好,毕竟你同我姐姐能有这样的良缘,还是同机缘巧合、因缘际会脱不开的。”
裴越州的笑声更加肆意,却多了几分嘲弄。
错了。
他从来就不信什么缘分天定,更不会跟喻恒那个傻子一样,被动等待机会降临。
不过是他的少女盼着良缘美郎,他才甘愿收敛起强取豪夺的心思,步步为营的充当那个天,将他们的姻缘缠得死死的。
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有分开的可能。
“倒是你,”裴越州往前走了半步,语气带着点似笑非笑,“这个时候去姻缘树下,又是藏着怎样的心思?”
陈景然面上依旧是那副得体的样子,“自然是为自己求个好姻缘了,毕竟我不像表姐夫那样幸运。”
“那就祝你好运了。”
看着裴越州转身离去的背影,陈景然脸上的笑渐渐淡了很多。
跟裴越州的碰面,并没有打断他的计划,还是准点到了姻缘树下,却没料到会看到喻恒。
他孤身站在那里,望着挂在枝丫上的牌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表哥。”陈景然轻唤了声。
喻恒这才回过神来。
“你过来拜这个啊?”
陈景然:“表哥过来不也是要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