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把这些天憋在心里的委屈、不安,全都揉进这个吻里,烙进她的气息里。

窗外的月光悄悄钻过窗帘缝隙,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把指缝间的温度,映得格外软。

……

**

第二天一早,喻芷没再耗在书房里。

她直接从家里调了十多个保镖,车队直奔宋初和新开的那家私人会所。

车刚停稳,她攥着一叠证据复印件走下车,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连眼神里都带着没压下去的冷意。

会所里的服务生见这阵仗想拦,却被保镖们直接挡在外面。

喻芷踩着高跟鞋穿过喧闹的大厅,目光扫过那些纸醉金迷的装饰,最后落在二楼包厢门口。

她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包厢里的音乐戛然而止,几个陪坐的男女吓得脸色发白。

宋初和手里的酒杯顿在半空,看到她时还愣了愣,随即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来找我的?是听说我今天开业……”

话没说完,喻芷已经把手里的证据狠狠甩在他脸上。

复印件散落一地。

“宋初和,你的手段是真脏啊。”

宋初和弯腰捡起一张纸,指尖摩挲着纸面,脸上的笑意却没散:“阿芷啊,这话可不能乱讲,我只是做些正常生意……”

“正常生意?”

喻芷打断他,抬手扫过旁边的酒桌。

酒瓶、酒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保镖们也默契地行动起来,桌椅翻倒、装饰破碎的声响此起彼伏,不过几分钟,奢华的包厢就变得一片狼藉。

宋初和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却没动怒。

他只是盯着喻芷,忽然轻声喊了一句:“纸鸢姐。”

这三个字刚落,小水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什么。

哇靠哇靠哇靠不会这么巧吧?!

喻芷还没从震惊里缓过神,脑海里小水急慌慌的坦白已经撞了进来。

“是真实世界的过去”、“他应该是当年那个小男孩”、“我没敢说”……

零碎的信息和记忆里暗巷的画面瞬间重叠,男孩瑟缩的模样、攥紧的拳头、还有后来裹着纱布的双眼,清晰得像就发生在昨天。

可眼前的宋初和,西装革履,眼底却藏着算计,手上沾着裴越州好友的血。

甚至还惦记着她爱人的性命。

喻芷的眼神骤然变了。

没有多余的迟疑,她甚至没等宋初和再说第二句话,攥紧的拳头已经带着风,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

“砰”的一声闷响。

宋初和没防备,被打得踉跄着后退两步,嘴角瞬间破了皮,血丝顺着下巴往下淌。

包厢里的保镖和陪侍们都傻了眼,没人敢上前。

喻芷眼里的戾气太盛,比刚才愤怒的模样还要吓人。

“纸鸢姐?你……”宋初和捂着脸,还想辩解,话没说完,喻芷已经冲了上去。

她没用任何技巧,就是凭着一股狠劲,拽住他的衣领,膝盖直接顶在他的小腹上。

宋初和痛得闷哼一声,弯下腰,喻芷却没停手。

她抬手扯掉碍事的高跟鞋,鞋跟“哐当”砸在地上, 赤脚踩在散落的玻璃碎片上也浑然不觉。

只是攥着宋初和的头发,把他的头往旁边的酒柜上撞。

“砰!”

酒柜上的酒瓶应声而碎,红酒混着玻璃渣溅了两人一身。

宋初和的额头破了,血顺着眉骨往下流,模糊了视线。

喻芷的声音带着颤,却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拳头又落在他的胸口,“先是宋煜,后是阿越……你为了利益连底线都没了吗!”

跟着喻芷一起过来的保镖们,明明领了要下狠手的命令,可如今喻芷的架势,他们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一时竟不知到底是该拦一下太太,还是该上前帮忙补个几脚。

小水在脑海里急得跳脚:【宿主大人!别打了!会出事的!】

“出事?他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出事?”

喻芷攥紧的拳头都在微微发颤,想起记忆里那个说“我怕”的男孩,再看看眼前这副狼狈却仍藏着阴狠的嘴脸,她心里的火气更盛。

她一把推开宋初和,看着他摔在满是玻璃渣的地上,狼狈不堪却也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