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安挂断电话,语气冷得像冰:“谁让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惹了那位。”
他顿了顿,话里带着一丝凉薄,“好侄儿,宋家保不住你了。”
那位的施压绝非儿戏,况且,谁会为了一个私生子,放弃宋家现有的利益?
宋知羽嗤笑一声。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他面上却没显露出半分慌张,只是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领口,任由保镖将自己带向门口的车。
就在车子即将发动的刹那,一辆红色法拉利突然横插过来,稳稳挡在了车前。
管家快步上前打开车门,将宋初和迎了下来。
宋初和的视线扫过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看来,宋家今日倒是挺热闹。”
宋岩安眼皮没来由地一跳。
宋初和这个时候过来,难不成是要坏事?
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冷着脸上前:“不过是处理点家事罢了。”
宋初和却没接他的话,径直走到宋知羽坐的后座旁。
车窗缓缓降下,他看着车里的宋知羽,脸上的笑容柔和得像一层假面:“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把那只疯狗惹得这么急?”
在资金链上处处给宋家添堵也就罢了,还特意跑到宋家来要人,想必宋知羽是真的触了逆鳞。
宋知羽叹了口气,一脸委屈:“哥,我真冤枉。
不过是前几日醉酒,说了句对他媳妇有点意思,可我压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哪想到他会做得这么绝?”
宋初和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周身的气场也冷了下来。
宋知羽却没太在意。
他清楚宋初和不是真心要帮自己,况且他还有海纳森做靠山,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大不了亮出底牌。
在这京城的权贵圈子里,没几个人敢动海纳森的人。
“现在去家里的停机坪,私人飞机在等你。”宋初和突然开口。
宋知羽愣了一下。
宋初和要帮他?
这未免也太反常了。
一旁的宋岩安脸色瞬间铁青,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宋初和,你想干什么?跟裴家的商战还没打够?这事你少瞎掺和!”
宋初和嗤笑一声,抬了抬下巴。
原本还对宋岩安言听计从的保镖,瞬间反水,将宋岩安死死控制住。
“你、你要干什么?!”宋岩安慌了,挣扎着想要挣脱。
“不干什么。”宋初和语气平淡,“不过是帮宋家,除掉一只吃里扒外的蠹虫而已。”
“宋初和!你敢动我,董事会那边我看你怎么应付!”宋岩安色厉内荏地威胁。
“二叔说笑了。”宋初和语气带着几分凉薄,“近来京城天气寒凉,不适合你这种年纪的人久居。我这个做侄子的,不过是想请你去国外过个冬,好好休养罢了。”
“宋初和你敢!”
宋初和懒得再跟他废话,挥了挥手。
保镖们立刻架起宋岩安,拖着他往门外走。
宋知羽抬头看向宋初和,眼神里满是探究:“你为什么帮我?”
他可不相信,这个素来冷血的人会突然好心。
“我跟裴越州不对付。”宋初和直言,“他越失意,我就越开怀。”
宋知羽没全信,却也没再追问,在保镖的陪同下往停机坪走去。
刘渝快步凑到宋初和耳边,低声问:“先生,您觉得宋知羽的话能信几分?”
“不重要。”宋初和目光望着远处的天际,语气淡漠,“既然裴越州这么想要他,我就偏不让他如意。”
他转头看向刘渝,补充道,“让人盯紧宋知羽,别让他跑了。”
“是。”刘渝应声退下。
黑色轿车在街道上疾驰,林致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对着耳麦下达指令:“宋初和的私人停机坪。拦住宋知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半小时前,他刚从线人那里截获消息。
宋初和不仅截胡了人,还调了私人飞机打算送宋知羽离京。
林致立刻调派了近半数人手,一边往宋家停机坪赶,一边让人封锁了机场高速和周边空域,连备用航道都没放过。
“林特助,前方三公里发现目标车队!宋知羽的车在中间,前后各有两辆保镖车护航。”副驾的手下突然出声,指着导航屏幕上跳动的红点。
林致眼底寒光一闪,猛打方向盘,同时按下对讲机:“一组从左侧包抄,撞开他们的护航车;二组直接锁定中间那辆,别让它有机会变道。记住,留宋知羽一条命。”
引擎轰鸣声骤然加剧,三辆黑色轿车如同离弦之箭,从侧路猛地切入主道,直扑宋知羽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