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看着这一幕,莫名有些想笑,但为了避免被扣工资,他忍住了,结果就看到了太太传唤的眼神。

完了,不会被发现了吧。

他胆战心惊的上前,就听到她说:“我没让厨房做酒酿圆子吧,阿越他酒精过敏的。”

裴越州握紧的右手缓缓松开,指节还残留方才桌面微凉的触感。

她是在意的。

李管家苦着脸道:“是,是先生吩咐的。”

喻芷还以为他是想尝尝鲜,毕竟上大学那会他也是非要尝试酒心巧克力,结果皮肤红了一大片,还醉乎乎的抱着她哭着说难受。

她无奈的看了裴越州一眼,这么大人了还不省心。

喻芷起身将酒酿圆子收到自己跟前,给他盛了碗他喜欢的海鲜粥,放在了他手边。

裴越州的呼吸几不可察的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眼前的热粥上。心底有什么好似在疯狂滋长着。

他面上不动声色,捧上瓷碗,那熨帖的温度透过瓷碗传递到他手上,却令他的指尖无声蜷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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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喻恒醒了

看着对面的裴越州一口一口的吃着海鲜粥,喻芷满意的笑弯了眼。

我们家阿越好乖哦。

小水真想来个大大的白眼。

【宿主大人,这边建议去看个眼科。】

【闭嘴哦。】

裴越州吃饭慢条斯理的,一看就是大族出身,受过极好的教育,一举一动都极为赏心悦目。

喻芷感觉自己都能多吃几碗饭了。

无声无息,一个穿着剪裁精良黑西装的身影出现,是裴越州的另一个助理,林致。

喻芷之前并未见过他,所以不认识。

林致恭敬的上前,俯身在男人耳边低语几句。

男人眸中划过一抹异色,像是浓稠的夜被倒入了他眸底,暗自翻涌着,潜藏着让人猜不透的危险。

他骨节分明的手放下刀叉,望向喻芷,语气听着倒是温和:“医院那边我安排好了,明天上午我陪你去看哥。”

终于到了唤醒睡美人的时刻了嘛。别说,喻芷内心还有点小激动。

“谢谢阿越。”

裴越州:“我手头还有工作,先去处理了。”

说完这话,他便带着林致,抽身而去。

两人越过庄园内的翠竹小林,很快便看见等候已久的十几个佣兵。

他们齐声问好:“先生。”

裴越州微微颔首,在簇拥下踏入了地下室的入口,门在他们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的灯火。

廊灯昏黄,仅够照亮狭窄的路。

皮鞋踏在水泥制成的台阶上,每一步,都在凿向更深的幽暗里。

通道尽头是扇厚重的铁门,表面覆盖着斑驳的暗红漆层,林致握住冰冷的黄铜把手,用力一拉。

浓烈的铁锈腥味扑面而来,连消毒水都掩盖不去半点,还掺杂着一股若有若无,让人头皮发麻的甜焦糊味。

裴越州厌恶的蹙眉,从口袋拿出手帕掩鼻。

门内是像是另一个世界,惨白的白炽灯泼洒着照亮墙壁上各类金属工具,还有被粗暴绑在铁椅上的男人。

他衣衫破损,脸上遍布汗水和污迹,他徒劳挣扎着,手腕在铁铐上磨出血痕,在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后,眼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他的声音里尽是绝望:“求、求你。给……给我个痛、痛快。”

裴越州站在门口,逆着光,用餐时那份刻苦经营的优雅得体从他脸上彻底剥落。

他缓缓步入暗室,锃亮的皮鞋踩在微湿的水泥地上,发出的声响对男人来说都像是阎王报丧。

男人浑身颤抖着,看着他高大身形在自己跟前站定。

他微微歪头,审视着对方脸上的每一寸恐惧,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近似于玩味的兴趣。

“哪有这么好的买卖啊。”

他分明生了张惑人心神的好相貌,可皮囊之下却是堪比恶魔的腐朽灵魂,阴森的让人不敢直视。

“我、我什么都配合!”

裴越州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优雅的脱下高定西装,递给了林致,白皙修长的手在一众金属刑具前抚过。

他无奈叹气:“晚了啊。”

最终缓缓停在了一把趁手的砍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