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周子?正没再接着?追问具体时间,回屋点蜡烛。
于江绾洗好穿上衣服,浑身轻松,进?屋拿了块布擦头发上的水。
原主的头发又厚又长,擦起来十分的费力,周子?正洗好进?屋,她的头发才擦到半干。
她换了块干净的布,接着?擦,直到两手擦到发麻,头发已经干了八九分,她披着?发往床里爬。
于江绾从他身上跨过?时,周子?正睁开眼看了眼她的头发,开口道:“头发还未擦干。”
于江绾甩着?发麻的手:“擦干了。”说完甩了甩一头长发,示意他看。
下一秒带着?些许湿意的长发扫过?周子?正的脸,面上一痒,淡淡的香味在鼻尖散开。
于江绾说完见身后没有?动静,她将毛毯盖在身上,侧头看向身边的周子?正,只见他耳尖泛红。
周子?正见她盯着?他看,耳朵像是着?了火,起身下床吹灭了蜡烛。
于江绾将头发全部捋到一边,拉过?毛毯盖住,洗完澡睡觉真舒服,满足的呼了口气,闭上眼睡了过?去?。
周子?正听着?身边的呼吸声,也跟着?睡了过?去?。
半夜,于江绾被渴醒,整个头疼的要裂开,鼻腔也像是着?了火。
她伸手摸了摸额头,不烫,没有?发热,应该是晚上洗澡受了凉。
她用毛毯挡住口鼻,伸手推了推身边的周子?正,人一醒,她张嘴,声音有?些沙哑:“我伤风了,你去?打地?铺睡。”
两人离这?么?近,她容易传染给他。
周子?正从床上起身,点亮蜡烛,回身望着?她道:“可?有?发热?”
“没有?,你给我倒碗水。”她口渴的厉害,一开口,嗓子?干的疼。
周子?正去?厨房拿碗,装了碗她平时烧开放凉的水,递到她面前。
一碗水下肚,于江绾鼻腔和嗓子?稍稍好过?了些,将碗递给床前的周子?正,拢了拢身上的毛毯:“我先睡了,你记得?打地?铺在地?下睡。”
她不知道后半夜会不会发烧,他离她远些总是好的。
周子?正看着?她泛红的脸,伸手拿过?她身上的毛毯,将被子?盖到她身上:“睡吧。”说完拿着?毯子?睡在了床尾。
于江绾看着?身上的被子?,又看了眼睡在床位的周子?正,想?说些什么?,但疼的快要裂开的头,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闭上眼整个人埋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周子?正盖着?毛毯闭着?眼躺在床尾,没过?多久,屋里传来不舒服的哼声,他起身看向身边睡着?的于江绾,她蜷缩在被子?里发抖。
他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手下烫的厉害,他扯过?毛毯盖在被子?上,端了盆水打湿布巾拧干放在她额头上,每隔一会就重新打湿拧干替换。
额头传来凉意,于江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周子?正坐在床边,她张嘴想?说离她远一些,他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伸手将她的眼合上:“睡吧。”
于江绾不受控住的合上眼又睡了过?去?。
一整夜于江绾感觉时冷时热,头和鼻腔疼的她说不出话,一直到天快亮时那股子?难受才好。
她再次醒来时,屋里只有?她一个人,手撑着?床坐了起来,伸手去?摸昏昏沉沉的头,额头还有?些烫,烧没退,她还在发烧。
李婶推开门就见于江绾坐在床上,让她盖好被子? :“醒了,米汤刚好,快喝点。”
于江绾听见声音抬头:“李婶。”声音沙哑的厉害。
李婶将手里的碗递到她手里,让她别?说话,先喝几口。
于江绾看手里熬着?浓稠的粥,吹了吹热气,喝了口,米熬的很?烂,一口进?肚子?,又喝了口。
于江绾端着?手里的碗,问道:“婶,你怎么?来了?”
李婶让她再喝几口,见她喝了半碗才开口回她:“天一亮三郎就来找我,说你伤风了,让我帮忙照看下你,他去?城里给你抓药。”
三郎媳妇这?热,反反复复,退了又起来,起了又退,她这?才待了一会,她就高烧了四次。
“辛苦婶了。”
李婶摆手:“我就给你熬了些粥。”
真正辛苦的是三郎,早上三郎来找他,眼下发青,一看就是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一大早又急匆匆的赶去?城里买药。
于江绾想?到昨晚迷迷糊糊间看到照顾自己的周子?正,握紧手里的碗。
“再喝些,吃饱了病才能好的快。”李婶见她端着?手里的碗不动,催着?她喝。
于江绾点头,将碗里剩下的粥全部喝完,和李婶说了几句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人推醒,她望着?眼前周子?正,一时间不知道此刻是何时。
周子?正见她整个人迷糊着?,伸手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药熬好了,先把药喝了。”
于江绾整个人发软,身上没有?力气,任由?他从背后将她圈在怀里。
周子?正将人搂好,端过?熬好的药递到她嘴边。
“我不要一口一口的喝,你把碗给我。”于江绾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碗,手碰到碗,发现?使?不上力,虚虚的扶着?碗边。
周子?正没有?让她松手,和她的手一起将碗凑到她嘴边。
于江绾闭上眼一口气将碗里药全部咽进?肚子?,整个人嘴弥漫着?苦味,苦的她直皱眉。
周子?正拿过?一边装着?白水的碗递到她嘴边,她喝了几口,嘴里的苦味被冲淡。
于江绾缓了会,昂着?头去?看身后的周子?正:“你今日是告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