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花栀醒了,身边的谢承寒睡得很沉,呼吸落在她颈窝。
她轻轻挪开他的手,起身去洗手间。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发白,眼底泛着青,掬了捧冷水拍脸,凉意却压不住烦躁。
回到床上,谢承寒翻了个身,又把她揽进怀里。
花栀僵着身子,听着他的心跳,睁眼到天亮。
天刚亮她就起身,轻手轻脚洗漱完下楼,保姆正摆早餐。
她没等谢承寒,自己喝了半碗粥,拿起包想出门透透气。
这么久了,甚至带她去了南城,现在应该可以出门了?
“夫人要去哪?”佣人过来,语气带着迟疑,谢先生昨晚特意交代过,现在依旧不让夫人单独出门。
花栀手一顿,没看她:“出去买点东西。”
“先生说……”
“我知道了。”花栀打断她,把包放回玄关,转身回了客厅。
刚坐下,楼梯传来脚步声,谢承寒下来了,穿着深色家居服,头发微乱。
“想出去?”他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脸上。
花栀没抬头:“嗯,有点闷,想找宋今禾。”
“不要去。”他在对面坐下,拿起吐司抹黄油,“安分待着。”
花栀没应声。早餐桌上又是沉默。
吃完早餐,她回了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
拿起手机想找宋今禾,却发现信号被限制了。
第六十七章 身体和人,都只能是我的
花栀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信号拦截提示,指关节抵在屏幕边缘,压出一点白痕。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往楼下走,脚步在客厅门口停住。
谢承寒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抬头看了她一眼。
“信号为什么关了?”花栀的声音很稳,却能听出藏在里面的紧绷。
“没必要总对着手机。”谢承寒翻过一页纸,笔尖在纸上划过,“有什么事,跟我说。”
“我要找宋今禾。”花栀往前走了两步,“她是我朋友。”
“朋友不重要。”谢承寒放下笔,抬眼看向她,目光沉沉,“你是我的人,眼里只能有我。其他男的女的,有什么好在意的?”
花栀的呼吸顿了顿,胸口像是被堵住,气有点顺不过来。
“谢承寒,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了?”
“在我这里,不行。”谢承寒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
花栀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只觉得荒谬又无力。
她没再说话,转身往楼上走,每一步都透着决绝。
进了卧室,她反手锁了门,后背抵着门板,喉咙发紧。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咔哒”一声,谢承寒推门进来,手里还捏着那把备用钥匙。
花栀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抬手往脸上抹了抹,眼泪却没止住,顺着脸颊往下滑。
谢承寒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停,掠过她的手腕。
那里光洁一片,什么都没有。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语气冷硬:“奶奶送的玉镯,我给你的蓝钻手链呢?为什么不戴?”
花栀吸了吸鼻子,声音发哑:“不想戴。”
“不听话是不是?”谢承寒走近一步,“给你好东西都不要,难道还惦记着跟蒋辞过苦日子?”
“你为什么总要扯到蒋辞?”花栀终于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泪,“你就是嫉妒他,觉得我只爱过他,对不对?”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那你还真猜对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很恶心。”
“就因为见色起意,就逼我跟谈了五年的男友分手。”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你自己一把年纪,还喜欢老牛吃嫩草。我才二十五岁,不想怀孕,更不想当什么家庭主妇。你说喜欢我,可你给过我想要的尊重吗?”
谢承寒站在原地,没说话,眼神沉沉的。
花栀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里的委屈和愤怒一股脑涌了上来:“你想要孩子,不就是因为你前妻怀了别人的孩子吗?那件事让你耿耿于怀,让你不开心,凭什么我的孩子就要成为你愤怒的产物?”
谢承寒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他上前一步,伸手捏住花栀的下巴,力道不算重,但也让她微微吃痛。
“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啊?”
花栀摇头,不想说出李姨,不管谢承寒怎么说,她都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