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栀愣了一下,才慢慢点头:“还好。”
“诗瑶和春棠她们性子都还可以,应该不会给你添麻烦吧?”他又问。
“没有,她们挺好的。”花栀的声音很轻,视线落在窗外掠过的街景上,没与他对视。
谢承寒似乎没察觉她的疏离,继续问道:“晚上的宴会人可能多,你要是觉得闷,随时跟我说,我们可以提前走。”
“嗯。”花栀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顿了顿,又提起:“柏言那孩子,你好像挺喜欢?”
“小孩子很可爱。”花栀依旧说得简单,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谢承寒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那你现在觉得累吗?要不要盖条毯子?”
花栀终于转过头,轻轻摇了摇头:“不用,谢谢。”
之后车厢里安静了下来,谢承寒没再追问,只是目光偶尔落在她身上,带着些审视与微微的不满。
花栀重新将视线投向窗外,心里那点不安久久不散。
南风酒店宴会厅内,巨型琉璃灯悬在穹顶,光线通透,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堂而华丽。
厅内宾客往来,衣饰讲究,低声交谈与舒缓的乐声交织,气氛热烈又不失格调。
花栀身着一条月白色礼服,贴着身形勾勒出柔和的线条,不张扬却恰到好处地显露出她纤细的肩颈和腰肢。
月光般的色泽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整个人瞧着既温柔清丽,又透着一股不争不抢的沉静气质,站在华丽的宴会厅里,像一汪清浅的水,安静却让人移不开眼。
谢承寒始终牵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稳稳传来。
走到宴会厅入口时,他稍一用力,引着她往前迈步。
“那是谢承寒?身边那位是谁?”有人压低声音议论,目光落在花栀身上。
“模样真出众,看着很舒服。”旁边的人接话,语气里满是赞叹。
“两人站在一起,倒是很合衬。”
也有人小声问,“井媛长这样?”
议论声不大,却清晰地传到谢承寒耳中。
花栀:……
谢承寒:……
他侧头看了眼花栀,手臂微微收紧,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姿态亲昵又自然。
花栀察觉到他的动作,脚步微顿,还是跟着他继续往里走。
老太太和沈春棠、白诗瑶等人早已在厅内等候,见谢承寒带着花栀进来,立刻笑着迎上前。
“花栀来了,快让奶奶看看。”老太太拉过她的手,目光落在她身上,连声赞叹,“这裙子真好看,衬得人更有气质了,我们家承寒好福气。”
沈春棠也跟着笑:“花栀这身打扮太素雅了,不过很衬托气质,刚才好多人都在问呢。”
白诗瑶点头附和:“可不是,气质真好。”
花栀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轻声道了句“谢谢”。
谢承寒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
没过多久,宴会主持人示意大家安静。
老太太走上台前,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厅内的宾客,笑容温和却带着长辈的从容气度:“今天请各位来,是为了我孙子谢承寒的三十五岁生辰。承寒自小性子沉稳,这些年在事业上稳步前行,肩上担着责任,从不含糊。作为长辈,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既欣慰,也盼着他往后能多些顺遂,少些烦忧。”
她顿了顿,视线落在谢承寒身上,语气里添了几分柔软:“人这一辈子,事业再稳妥,终究要有人陪在身边,知冷知热。今天他身边有了想珍惜的人,我这做奶奶的,比谁都高兴。”
说着,她抬手示意了一下,声音愈发清晰:“话不多说,感谢各位拨冗前来,为承寒添这份喜气。现在,有请我们今天的主角,带着他身边的姑娘,上来一起切了这蛋糕,也算讨个圆满顺遂的彩头。”
她顿了顿,看向台下的谢承寒,目光里满是慈爱:“希望他往后的日子,平安顺遂,得偿所愿。现在,我们请今天的主角上来,和我一起切蛋糕。”
老太太的话刚落,厅内不少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花栀,有好奇,有探究,还有几分若有似无的审视。
花栀僵在原地,勉强稳住没往后退。她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提及,更不习惯成为这么多人关注的焦点。
脸上的温度一点点升高,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乱了,想说句什么缓和气氛,喉咙却像被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谢承寒察觉到她的局促,侧过身,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一些,目光扫过周围。
他轻轻碰了碰花栀的手臂,声音放低:“别怕,跟着我就好。”
花栀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脚步下意识地跟着他往前挪了挪,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心里清楚,此刻若是退缩,难免扫了老太太的兴,也会让场面难堪。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无措,跟着谢承寒往台前走。
推上来的巨型蛋糕确实精致。
顶层则做成了书本的模样,奶油塑形的书页边缘微微卷起,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承寒,生日快乐”,字迹流畅,旁边还立着个小小的银色数字“35”。
三层蛋糕之间的衔接处,缠绕着细巧的糖丝,整体瞧着既大气又不失巧思。
老太太笑着握住谢承寒的手,又示意花栀也伸手过来。
花栀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搭上。三人一起握着刀,将蛋糕稳稳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