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色的旗袍长度及膝,剪裁极好,将她玲珑的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肩颈线条流畅优美,腰肢纤细,显得窈窕又淑女。
她又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白狐坎肩搭在肩上,柔软的狐毛衬得她脸蛋愈发白皙剔透,肌肤像上好的羊脂玉。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确实很好看,只是那么贴身的旗袍,要穿去见谢承寒的家人,总让她觉得有些拘谨。
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回了昨晚。
谢承寒昨晚临睡前,突然搂着她开口:“明天回南城老宅,家里长辈给我备了生日宴。”
花栀当时就怔住了,扭头看他,语气里带着微微不满:“你怎么不早点说?”
谢承寒没直接回答,心里却明镜似的。
心想,早点说,你肯定找各种理由推脱,怎么可能愿意跟他回老宅见长辈。
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又补充道:“我表妹白诗瑶也在南城,你们之前见过的,性子合得来,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玩。”
“这根本不是玩不玩的问题。”花栀皱着眉,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要见你家里人,我感觉我根本不想去。”
谢承寒从身后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些,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放软,带着点耍赖的意味:“我的生日宴会啊,阿栀。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回去面对那些长辈吗?”
花栀心里翻了个白眼,怎么不忍心?
但话到嘴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沉默着没应声。
现在正想着,她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之前答应过白诗瑶,要给她设计几套常服的!
当时白诗瑶还兴冲冲地说等着穿她设计的衣服,结果这几个月一直忙乱又心烦,居然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花栀顿时慌了神,手都有些发颤。
怎么能忘了呢?答应好的事,居然就这么抛到了脑后,也太不像话了。
谢承寒走进衣帽间时,正好看到她站在镜子前,脸色发白,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窝:“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答应给诗瑶设计常服的,”花栀转过身,语气里满是懊恼和慌乱,“结果我全忘了,一点都没做!”
谢承寒看着她急得微微泛红的眼眶,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替她理了理坎肩的绒毛:“没事,诗瑶那性子,大大咧咧的,不会往心里去。”
“可我答应了人家啊,”花栀神情无可奈何,“居然能忘得这么彻底,真是死记性。”
第六十章 不可以叫姐姐吗?
谢承寒见她还在懊恼,捏了捏她的脸颊:“真不用急,等回去了你慢慢设计,到时候我陪你一起给她送过去,她保准高兴。”
花栀抿了抿唇,心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暗暗打定主意,回去后一定要抽出时间,多设计几套好看的常服,好好补偿白诗瑶。
两人没再多说,收拾好东西便出发去了机场。
谢承寒订的是头等舱,空间宽敞,花栀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云层,一路没怎么说话。
一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南城机场。
出了到达口,花栀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白诗瑶。
她穿一件黑色冲锋衣,长发松松挽成个丸子头,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格外明显。
她身边站着个男人,身形挺拔,穿着深咖色风衣,里面是简约的白衬衫,没系领带,领口随意敞着两颗扣子。
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时带着几分疏离感,眼神却很沉静,看人时带着温和的笑意,浑身透着成熟稳重的气质,和白诗瑶的活泼形成鲜明对比,却又莫名和谐。
“表哥!花栀姐姐!”白诗瑶挥着手跑过来,语气雀跃。
看到花栀时,她眼里没有丝毫惊讶,显然早就知道她会来。
谢承寒之前确实跟她说过和花栀在一起的事,白诗瑶当时虽有不解,不明白一向对人疏离的表哥怎么会对花栀如此执着,但看着表哥认真的样子,终究还是选择支持。
这时,男人也跟了过来,朝谢承寒和花栀颔首示意,声音低沉悦耳:“花小姐,你们好。我是严少钦。”
“花栀姐姐,这是我老公。”白诗瑶挽住严少钦的胳膊,笑得一脸甜蜜,语气里满是炫耀。
花栀看着眼前般配的两人,弯了弯唇角:“你们看起来很登对。”
严少钦闻言,眼中笑意深了些,看向白诗瑶的眼神带着宠溺:“谢谢花小姐。”
他笑起来时,眼角有细微的纹路,却不显老态,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几人往停车场走,白诗瑶像个小话唠,从机场的秋景装饰聊到南城最近的银杏叶黄了,又说起老宅准备的生日宴,叽叽喳喳没停过。
严少钦偶尔会在她换气的间隙补充一两句,语气温和,显然早已习惯她的性子。
花栀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和两声。不得不说,白诗瑶和严少钦给人的感觉都很舒服,没有丝毫压迫感。
可即便如此,她心里还是沉甸甸的,一想到要去谢承寒的老宅,要面对他的长辈,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有块石头堵在胸口,闷得发慌。
谢承寒看花栀一路沉默,侧脸线条绷得紧,知道她心里不情愿,眉头微蹙,伸手在她腰侧轻轻掐了一下,带着点提醒的意味。
意思是,既然来了,就该专注些。
花栀被掐了一下,却没回头,依旧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一言不发。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欧式老宅前。
奶白色的墙体搭配深褐色的廊柱,门柱顶端立着精致的石雕,门前延伸出长长的大理石台阶,两侧对称摆放着修剪成球形的绿植,衬得整栋建筑气势恢宏,又透着古典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