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栀，你吃。”

谢承寒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花栀看了眼屏幕，直接挂断。

她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包里，伸手挽住蒋辞的胳膊：“蒋辞，去看看我们的婚庆场地怎么样了，好不好?”

他愣了下，随即笑出声，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好，先去看场地。”

街道上的车渐渐多起来，花栀旗袍下摆被风吹起轻轻晃动。

蒋辞突然指着前方：“看，那家旗袍店的灯笼和几年前过春节你店里挂的好像。”

花栀抬头，看见红彤彤的灯笼在风里飘，映得人心也暖起来。

她握紧手里的栗子，忽然觉得，只要和眼前人一起，再难的关，都能闯过去。

花栀和蒋辞先回了一趟家，她换了一件常服白裙，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扫出浅影，发丝偶尔蹭过白裙，那股子恬淡又干净的美，十分吸引人。

五星级酒店的旋转门缓缓打开，花栀踩着玉色细踝高跟鞋走进大堂。

吊灯把地面照得亮堂堂的，中央空调的暖风裹着淡淡的香氛气息扑面而来。

“花小姐这边请。”经理满脸堆笑，领着她穿过铺着厚地毯的长廊，推开一扇大门。

宴会厅里，巨幅壁画色彩鲜艳，四周银色的烛台整齐排列，墙角还摆着几盆新鲜的白百合，花瓣上仿佛带着清晨的露珠。

“这个厅能容纳三百人，顶部装了最新的灯光设备，到时候舞台效果绝对震撼。”经理一边说，一边打开遥控器。

原本明亮的大厅瞬间暗下来，无数星星点点的灯光从天花板洒落，仿佛一片星空。

花栀绕着大厅走了一圈，整体还算满意。

“婚宴餐标能再调整下吗？”她抬头问道。

“当然可以！”经理立刻翻开菜单，“我们有十几种套餐可以选，食材都是当天空运来的。对了，您看甜品台想怎么布置？我们合作的甜品师得过国际金奖，蛋糕做得跟艺术品似的。”

花栀翻着菜单，想象着宾客举杯庆祝的场景。

落地窗外面，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美得不像话。

一如她现在复杂但是美丽的心情。

“就定这个厅吧。”她合上菜单，“婚庆布置团队你们这边能提供吗？”

“完全没问题！”经理兴奋地搓着手，“我们有专业的策划团队，保证把婚礼布置得跟您想象中一模一样。”

他从文件夹里抽出合同，“您看看细节，要是没问题，咱们就把日子定下来。”

“好。”

签完合同花栀走出酒店，晚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

她摸出手机给父母发消息，屏幕映出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街边的路灯陆续亮起，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旗袍下摆的流苏轻轻摇晃。

光看一个迷迷糊糊的影子就知道，这是一个身段窈窕的美人。

蒋辞从马路对面小跑过来。

“都谈妥了？”

他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领带，眼睛直勾勾盯着花栀手里的合同。

花栀晃了晃文件夹，高跟鞋在路边的地砖上轻轻点了点：“云端宴会厅，还加了星空顶效果。”

她故意板着脸，“不过蛋糕师档期有点紧张，可能要换成你最不喜欢的巧克力口味。”

“别啊！”蒋辞急得提高嗓门，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他有点害臊，压低声音凑过来，“换成抹茶慕斯好不好？三层蛋糕，最顶上摆咱们的卡通人偶。”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草图，上面歪歪扭扭画着穿婚纱的小人，旁边的西装小人手里还举着捧花。

看着倒真是有点抽象。

花栀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幼稚鬼。”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手机，“对了，爸妈说想看看婚庆流程，晚上视频跟他们过一遍？”

“当然！”蒋辞接过手机揣进自己口袋，顺势牵住她的手，“正好给叔叔阿姨看看我选的车队路线。不过说真的……”

他突然停下脚步，“看到那个宴会厅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穿着婚纱走进去的样子。”

花栀感觉脸颊发烫，别开脸轻哼一声：“油嘴滑舌。”

可拉着他的手却不自觉收紧。

街边面包店飘来烤曲奇的香味，此刻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让人安心。

蒋辞正说得兴起，忽然发现花栀的手指慢慢没了力气。

她盯着远处商场外墙上滚动的广告屏，映在瞳孔里的光影明明灭灭，却像蒙着层雾。

“在想什么？”蒋辞松开她的手，转而揽住她肩膀。

掌心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她轻轻的颤抖。

花栀低头，“刚才看到那个宴会厅，突然想起我父母擦墙上那些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