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媛从粉皮手包里抽出一叠照片,扔在绣架上。

照片是他在旗袍店门口驻足,目光追随着花栀的背影。

“我和他本就是商业联姻,各取所需。”她慢条斯理地补着口红,“但我不能容忍有人破坏游戏规则。”

花栀翻看着照片,嘴角泛起冷笑。

她将照片推回去,指尖在绣架上轻轻叩击:“谢太太找错人了。我有男朋友,和谢先生不过是生意往来。”

“男朋友?那个穷酸的赛事策划?”

井媛嗤笑,掏出手机划开一段视频。

画面里,蒋辞在私人会所被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推搡,酒渍泼在他的衬衫上。

“谢承寒能让他在云城寸步难行,也能让你这旗袍店”她环顾四周,“三天内关门大吉。”

花栀捏着剪刀,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

她不知道蒋辞被针对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眸时眼中只剩清冷:“谢太太既然是聪明人,就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我退出,谢先生也不会回头。”

井媛闻言愣了愣,随即大笑出声。

她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勾魂摄魄的美眸:“花店长,我要的从来不是他回头。”

她将一张支票放在桌上,金额后面一串零刺得人眼疼,“离开他,这钱归你。继续纠缠……”

她顿了顿,声音温柔得像裹着蜜,“你男朋友的前途,还有你这倾注心血的旗袍店,可就不好说了。”

花栀盯着那张支票,忽然想起蒋辞熬夜做策划案时疲惫的眼神,想起他们一起为未来打拼的点点滴滴。

他们前几天刚和好,为什么又要经历打击?

她伸手将支票推回去,语气坚定:“谢太太,我花栀活得清贫,但活得干净。”

井媛挑眉,将支票收回手包:“那就走着瞧。”

花栀站在原地,听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

她忽然想起谢承寒看她时炽热的眼神。

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一周后的慈善晚宴,井媛戴着三克拉的祖母绿项链优雅入场。

她的目光扫过宾客,最终落在谢承寒身上。

他今晚穿的西装,不是出自伦敦老店,而是带着某种若有若无的檀香,一如那家锦瑟旗袍店的香味。

“承寒好品味。”她端着香槟靠近,指尖擦过他西装袖口,“我也觉得锦瑟旗袍店的店长手艺不错,人长得也美,柔柔弱弱的,一看男人就喜欢,比如你这种。”

井媛拿着的香槟杯突然被谢承寒捏住,冰冷凝霜的触感让她腕骨发麻。

宴会厅的管弦乐戛然而止,宾客们投来目光在两人对峙的身影上。

“查我的私事?”谢承寒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祖母绿项链贴着她发烫的锁骨,映出男人眼底翻涌的暗潮。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危险神色。

她强撑着扬起下巴:“云城太太圈的消息,我不过……”

“消息能精确到锦瑟旗袍店?”

谢承寒突然扣住她手腕,力气大得她生疼。

“动我的人,想好代价了吗?”

井媛耳边炸开嗡嗡作响。

“商业联姻的规矩你最清楚。”她挣扎着后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打滑,“你要离婚,就该……”

“你是在威胁我?”谢承寒突然笑了,笑声却十分危险。

“三年了,井小姐玩够了吗?”他冷漠目光扫过她骤然苍白的脸,“井氏财务造假的证据,现在就在审计公司老板的保险柜里。”

井媛还未反应过来,脖颈已被人狠狠掐住,谢承寒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记得你弟弟在国外开的那家公司吗?洗钱的流水明细,我可是备份了三份。”

直到周围宾客都用一种震惊和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他才慢慢松开手,慢条斯理擦拭着指尖。

“乖乖签字,我留你井家全尸。要是敢搞小动作”他勾起唇角,眼中尽是嘲弄,“你知道的,我最擅长让一个庞然大物,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井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谢总这是威胁?”她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发现尾音在发抖。

“是提醒。”谢承寒头也不回,背影融入白金拱门的阴影里。

井媛望着香槟杯里摇晃的倒影,第一次意识到这场婚姻早已不是对等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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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栀拿着手机站在锦瑟旗袍店的落地镜前,指尖悬在发送键上迟迟未落。

三天前井媛踩着细高跟闯进店里,误会她与谢承寒的关系,顺带还讥讽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