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宁和姜远军,,也是心头猛地一沉。看着姜云歌一步步走近,最终停在女儿病床前,那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两人脑中警铃大作,老太太骤然病危,悠悠是直接诱因,若是家主真要追究……
王诗宁鼓起勇气,抢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哀求和颤抖:“云歌…不,家主,悠悠她还小,她真的知错了,她就是一时想不开,她……”
她的话戛然而止。
只见姜云歌猛地伸出手,并非搀扶,而是粗暴地一把攥住姜云悠后脖子,竟硬生生将她从病床上拽了下来!
“啊!”输液针被蛮力扯脱,手背上瞬间划出一道血痕,针孔处鲜血汩汩冒出,姜云悠痛得凄厉尖叫,虚弱的身体居然被姜云歌给提了起来。
姜远军夫妇和姜景川都彻底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
姜云歌却对那惨叫和鲜血视若无睹,拽着几乎瘫软成泥的姜云悠脖子,就像拖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转身就往外走。
“家主!家主!使不得啊!”王诗宁率先反应过来,哭喊着扑上去,想拦住又不敢真的触碰姜云歌,只能徒劳地哀求。姜远军也慌了神,跟在后面,声音发颤:“家主,家主,悠悠她受不住啊……”
走廊另一头的姜远东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转过身,看见这骇人的一幕,顿时惊得说不出话。不知何时到来的姜景辰也站在不远处阴影里,原本要迈出的脚步生生顿住,也被这一幕给吓的不轻,直接退了回去,妈耶!大姐感觉有火在身上烧。
魏丽丽也被这一幕给吓的不轻,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魔鬼,绝对不能惹。
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被姜云歌身上那股近乎狂暴的怒意,震慑得不敢出声。空气凝固,只剩下姜云悠痛苦的呜咽,和被拖行时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
姜云歌拽着姜云悠,径直走到奶奶病房那巨大的玻璃窗前,没有任何犹豫,猛地按住她的头,将她的额头狠狠撞向冰冷的玻璃!
“咚!”一声沉闷又清晰的撞击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轻,我的天啊!这很疼的吧!。
姜云悠被撞得眼前金星乱冒,失血过多的虚弱让她几乎失去意识,但头皮传来的撕裂痛感,,和额上的剧痛又强迫她清醒。
紧接着,姜云歌冰冷彻骨的声音,如同审判,一字一句砸进她的耳朵,也砸进周围所有人的心里:“就因为你这点可笑的爱情去寻死觅活,让疼爱了你二十多年的奶奶,现在躺在里面生死不知!姜云悠,你简直该死!”
姜云悠艰难地、被动地转动眼球,视线透过冰冷的玻璃窗,终于清晰地看到了里面,那个她从小依恋的奶奶,此刻面无血色,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维持生命的管子,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微弱得让人心慌。
一瞬间,巨大的恐慌、悔恨和滔天的自责如同冰水浇头,将她彻底淹没。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她声音嘶哑破碎,眼泪混着额头上渗出的血迹往下流,狼狈不堪,“我没想害奶奶…我没想…呜呜呜…我不知道会这样…”
姜云歌将她甩在了地上,眼神里没有半分动容,只有深沉的厌恶和冰冷。
“为了一个男人作践自己的性命;为了一段虚情假意,就连累至亲家人濒危。姜云悠,你不配为姜家人。”
姜云悠被狠狠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单薄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脸上血色尽失,惨白得吓人。姜云歌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针,扎得她灵魂颤栗。她害怕得缩成一团,声音破碎不堪,只会机械地、一遍遍地重复:“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没想过会这样…呜呜呜…”
姜云歌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潭:“你的愚蠢,让疼你入骨的奶奶生命垂危;你的任性,让你的父亲背上不孝的罪孽。如果祖母今天真的救不回来,你是不是又要用一次自杀去向你父亲赔罪?是不是又要哭着说你不是故意的,然后让他同一天里,既失去母亲,再失去女儿吗?”
第184章 胡闹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口,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整个走廊死寂无声。姜远军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噗通”一声直挺挺跪倒在病房门前,脸色灰败,一双眼睛却猩红得欲滴出血来。
姜云悠循声望去,看到父亲那般绝望的模样,又想到自己做的事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让疼爱自己的奶奶,和父亲承受这样的痛苦,她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她挣扎着爬过去,十指死死攥住姜远军的裤脚,涕泪横流,语无伦次:“爸…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吓唬他…我没想吓奶奶…我没想的…你原谅我…爸…你原谅我好不好…呜呜呜……”
一旁的姜远东紧抿着唇,胸膛剧烈起伏,里面躺的是他的生身母亲,险些因一场闹剧天人永隔,他如何能不生气。
姜云歌却对周遭一切反应视若无睹,她眼神如刀一样,,对着看着姜云悠,声音冷硬如铁:“为你那点可笑的爱情,就能作践自己到如此地步,为你那段虚妄的感情,竟能狠心伤害至亲家人。你给我听清楚,爱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但一旦伤及旁人,就是你们的罪过!用性命去证明他爱不爱你?你永远赢不了!一个连自己生命都不懂得珍惜的人,你的爱,廉价得一文不值,根本不配说爱!”
这番话如同最终判决,砸得姜云悠,,浑身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她瘫软在王诗宁怀里,眼睛肿得像桃,只剩下无声的泪汹涌而出,每一滴都带着无尽的悔恨。四周的人屏息凝神,无一人敢在此刻发出半点声响。
姜云歌倏然抬起眼,视线扫过病房内昏迷的老人,眼神清冽淡漠,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掷地有声:“姜远军,身为生父,教女无方,疏于管束,纵女行差踏错,终致惊骇尊亲,酿成滔天大祸,此乃不孝大罪。依家法,粗仗30。”
她的目光转而落在,瑟瑟发抖的姜云悠身上:“姜云悠,不孝忤逆,以自戕卑劣之行,惊骇祖母,致长辈重病濒危,罪无可赦。依家法,鞭三十,在祖母安全之后立刻执行,关入静思阁受罚。”
命令既下,姜远军猛地抬起头,嘴唇哆嗦了一下,最终却还是颓然地低下,半个字也不敢反驳,他知道,任何质疑只会招致更严厉的惩戒。
王诗宁听到“三十杖”,脸都白了,看着女儿额上的伤和虚弱的模样,心急如焚,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却死死咬着唇不敢求情。
姜云歌下达完命令,无视他们惨白的脸色,转身又看向病房的人,眼神幽深,之后对姜远东:“这里你先看着,祖母有任何情况,立刻通知我。”
姜远东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抬步离开,经过姜云悠身边时,脚步未停,只丢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如同最终通牒:“姜家锦衣玉食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用来作践的。这样的闹剧,若再有下一次,你不会再有机会,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我会亲手剥了你的‘姜’姓,然后亲自送你去见祖宗。”
姜云歌在说完以后径直地离开,不再理会众人。
而姜云悠听着姜云歌的话,整个人都在发抖,看到她离开以后,整个人颤抖着昏了过去,这把王诗宁吓了一跳“悠悠啊!你别吓妈妈啊!
姜远军也吓了一跳,立刻就安排人去抢救。后面发生的混乱,与姜云歌已经无关。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谁也不例外。
姜景川看到这慌乱的场景,心里很是无奈,但是他也帮不上忙,就直接的和姜远东,简单致意后快步的离去,他沉默地走在后面,目光始终落在前方那道挺拔决绝的背影上。
此刻,他才真切地体会到,为何家主要在家族培训中,要坚持加入那些近乎严酷的,抗压与危机训练。姜家的年轻一代,确实被保护得太好,太过脆弱,竟会为这等微不足道的,情爱小事轻易寻死,荒谬得令人发笑。
行至座驾旁,姜云歌利落地拉开车门,并未立刻上车,而是侧过头,目光清冷地看向姜景川,交代道:“你先回去准备。一切就绪后,墨五会主动联系你。培训基地设在北城。你有任何的需要和全管家联系,他会配合你。”
姜景川神色一肃,身体下意识地站得更直,立即颔首应道:“是,家主。
姜云歌微微颔首,俯身坐进车内。车门关上的瞬间,她冷淡的声音传入前排司机耳中:“走。”
姜景川站在原地,望着车辆渐行渐远,最终融入夜色,心中百感交集。他沉默片刻,转身上了自己的车,驶向归途。到家时,见姜山峰正坐在客厅里,显然是在等他。
“爷爷。”姜景川快步上前。
姜山峰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见到家主了?事情谈得怎么样?”
姜景川想了想,将今日在医院发生的事,包括姜云悠闹自杀以及家主的处置,和家主需要办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
姜山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听到姜云悠竟为个男人,不惜以死相逼自杀时,他猛地一拍茶几,震得杯盏作响:“胡闹!简直是荒唐透顶!”
姜山峰听的火冒三丈,眼中迸发出锐利的寒光,“你三奶奶现在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