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九姑娘他们要过来向太子和二皇子行礼的时候,前方的事故,再一次将众人的视线牢牢拽住了--
只见那生得快要有海棠花树的树冠那么高的女子,冲刺到了李致虚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对方那双艺术品一般的手,热情而大声地问:「你就是七郎吧?七郎七郎,你知道,你和星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李致虚被樊月英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原本下意识地要躲开对方,但现在却被对方抓着自己的手,还因为那个问题太过无厘头和怪异,而条件反射地问:「是什么?」
樊月英咧嘴一笑,眉眼飞扬:「七郎你和星星最大的区别就是,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的心上!」
「咚--」是闻狮醒以头撞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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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原本默不作声,在哼哧哼哧地想爬湛兮的背上,闹一闹他小舅舅。
结果樊月英那一句炸裂的「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的心上!」一出,从未经历过土味情话冲刷的二皇子顿时就惊呆了。
他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卸了力,差点儿就直接一个屁股墩摔地上。
湛兮及时把背上作怪的二皇子给托住,又劝额头已经是海棠花树树皮的痕迹的闻狮醒:「猛狮啊……你想开点。」
闻狮醒:「我……」
「七郎七郎,对不起,我犯了个错,你知道我犯的是什么错吗?」
「……」李致虚忍耐地盯着对方抓着自己的手,她还明目张胆在摸他手背,而他却死活甩不开她的手。
樊月英故作不知地依旧捧着李致虚的手,眨巴眨巴眼睛看他,一副你不回答我,咱俩就没办法进行下一步,只能就地死磕的模样。
李致虚皮笑肉不笑地凝视着两人纠纠缠缠的手,牙缝里出字:「什么错?你说呢?」
「你答错了七郎,我犯的错是--爱你我不知所措!」
「啊!!!」是猛·土拨鼠·狮的惨叫声。
没有人被闻狮醒的抓狂吓到,因为她痛苦的咆哮,正是众人的心声!
太子甚至惊奇地看了闻狮醒一眼:好一个奇女子,配音如此到位,氛围拿捏得如此精准,情感还这般饱满!是个说书的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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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樊月英别说有没有听见闻狮醒的惨叫,听到了也直接大脑屏蔽掉,她根本就不管这一群观众的死活!
她还在努力地搜肠刮肚企图抱得美男归:「七郎你看我那么高大应该知道的吧?其实我的身体一直很好……」
李致虚满头问号。
樊月英深情款款:「我能单手扛起三百斤的巨石,还能扛着它做深蹲,但是我却扛不住为你沦陷!」
李致虚:「……」啊,好痛,我的头好痛!
李致虚猛地扭头,盯住了被土味情话创得死去活来,连连吐瓜的群众们,质问:「你们就这样看着么?」
全场最理智的九姑娘:「啊?那不然呢七哥?」我们也加入吗?
李致虚头痛地闭眼,又睁开:「去御医院请御医!」
「不,不用!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樊月英立即抢话,根本不在意李致虚误会她有病,她得寸进尺地顺着李致虚的手,握住了他那凉凉的手腕,情意绵绵地说,「我的病,只有七郎你能治,因为我得的是思你成病。」
这边的闻狮醒已经叫不出来了,她痛苦地蹲在湛兮的脚边,正在(可云抱头JPG.)状。
九姑娘:「……」
这、这……九姑娘和其他憋笑憋得五官扭曲凌乱的哥哥们对视了一眼,算了,七哥要不然还是你自己受着吧?
李致虚被这样接二连三地连环创,已经把所有的瞌睡虫都赶跑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抓住樊月英那已经探入他的广袖,摸到他小臂中间手。
李致虚眉眼清冷,严词拒绝:「樊少将军,你不要太过分……」
樊月英盯着他那从衣领下如苔藓一般慢慢爬上来的绯红色,条件反射地说:「过分?是的,我确实有点过分。但是七郎你知道吗?其实你也很过分!」
李致虚努力克制已经蒸腾上脸的热意,难以置信地看着倒打一耙的樊月英,他怎么过分了?他这辈子的忍耐,都没有今天一炷香内的忍耐多。
樊月英却认真点头,说:「没错,咱俩都过分,你过分美丽,我过分着迷~」
李致虚:「……」
闻狮醒已经摇不动脑袋了,她气若游丝地蹲在湛兮的脚边,一副随时就要咽气的模样。
樊月英没有太过分,她顺势放开了李致虚的手臂,但是眼神却依然放肆地黏在对方的脖颈处那美人筋上,嘴也不得闲:「七郎七郎,你知道这世上最美好的两件事,是什么吗?」
李致虚沉痛扭头:「我不想知道……」
「不,你想知道,这世上最美好的两件事,是睡觉和想你,简称sh……」
「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奄奄一息的闻狮醒垂死病中惊坐起,以八百里加急地速度冲了过去,向「炫耀」自己上头的樊月英创了过去。
成功制止樊月英说出最后那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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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月英的孔雀开屏,在好(老)姐(师)妹闻狮醒的猛狮炸毛下,不得不提前结束。
九姑娘绝对是个控场能力已经抵达顶峰的存在,那样的土味情话的碾压,让在场众人都有一种魂不附体的飘忽感。
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刚刚在听什么?」「这是真实的吗?」「我其实在做梦吧」……
唯有她,还在以多一寸太过,少一寸不满的笑容,暗暗地引导全场,稳稳过渡。
湛兮把自己背上树袋熊一样趴着的二皇子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