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那以后,白念慈只要有时间,就会过来陪管家伯伯聊天,闲着没事干还会陪他出来逛街,白念慈心底很清楚,少年时期陆展霆的老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老人家是把陆展霆从泥潭里拉出来的人。
既然是对自己男人有恩的人,那白念慈就会把他当半个父母来对待。
两人逛着逛着,中午选择在一家颇有名的早茶店用餐。
简单点了一点东西后,白念慈把菜单递给管家。“您想吃什么自己点。”
“夫人客气了,主仆之间,这样有些逾界了。”师权赫笑呵呵地接过菜单,放到一边:“老夫对菜品不挑,夫人点什么,老夫吃什么。”
白念慈连忙重新拿起菜单,根据老人家的口味,再加了几道菜。
用餐时间老人家很少讲话,并且吃东西的速度不慢,整个过程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就好像是长期的习惯形成的肌肉记忆。
等全部吃完后,师权赫才好整以暇地看着白念慈:“夫人有事情要问我?”
白念慈一向自诩情绪控制地很好,但她情绪控制得再好在老人家眼底也跟儿戏一般,不值一提。
既然人家都已经开口了,白念慈也就不再伪装。
“老师,很冒昧我用这种称呼称呼您,展霆跟我说了您的一些事迹,我知道您在古武界呆了将近五十年,能冒昧问一下,您清楚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吗?”
以前白念慈不在意是因为她还没想起这件事情和她爸爸妈妈有关,但现在知道了,她就得弄清楚。
即便爸爸妈妈不在了,她也不希望他们是含冤离开的。
纵使她的调查会很艰难,甚至可能一年半载查不清真相,但无论如何,她都要恢复爸爸妈妈的名声。
“十年前,据我听说,是夫人少不更事,对各种事物没有抵抗力,才酿成父母的悲剧。”师权赫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淡淡地开口。
虽然他没什么表情,但他看白念慈的表情格外锐利,就好像能洞察别人的心思一般。
也只有这个时候,师权赫才像一个久经沙场,铁血手腕的老将军。
“千年花斛,在外界妈妈的暗黑医学界,有一墙板专门放这个东西,为了这个药材搭上我的后半辈子,犯不上。”白念慈冷哼了一声。
这段时间她也调查出很多东西,也发现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药材就是其中一个,所以白念慈怀疑,十年前她偷拿东西被栽赃其实是有些人另有所图。
他们那些人真正的目的,有可能是灭爸爸妈妈的口,但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白念慈不得而知,所以才会有今天和师权赫的交谈。
“夫人的背景确实强大,但这并不能说明,您没有错,您没有偷拿药材。”收起锐利的眼神,师权赫再次恢复老神在在的模样。
第279章 固有想法
这下,白念慈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看着师权赫笑而不语。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老人家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她。
至于为什么还会一直帮着她,并且同意自己陪同买东西,很可能是看在陆展霆的面子上。
这一来一去,就显得刚才白念慈那句老师格外可笑。
“您这是不相信,对吗?”
“我只是在就事论事,外界传的,这是事实。”师权赫将茶杯放下,看着白念慈那张有些过分美貌的脸,他一直以为陆展霆那小子对女人没兴趣,他怎么也没想到,陆展霆那小子最后会跟这个在古武界臭名远扬的女人结婚,并且有四个小孩。
虽然那四个小孩很聪明可爱,但这样抵挡不了他们妈妈臭名远扬的事实。
白念慈真的要被这个老者给气笑了。
但转念一想,她忽然有明白为什么师权赫会这么说。
要是以前,碰到有谁这么说自己,白念慈早就怼回去了,可现在,白念慈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但明白归明白,明白不能当作理解,
“十个人欺负一个人叫欺凌,一百个欺负一个人也是欺凌,但一万个人欺负一个人确是争议,这就要看您怎么理解这件事了。”
白念慈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师权赫,一种疏离到极致,凌冽的美感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师权赫看着白念慈,越来越觉得眼熟。
就好像十二年前那个小萝卜头,在寒风中倔强地看着自己,说:“别人眼中的我,不是真正的我,我不需要你从别人嘴巴里,得知我是什么样的人。”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
和十二年前的小萝卜头联想到一起,师权赫忽然就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顺眼了很多,他摸了摸自己微长的胡子,道:“老夫怎么理解这件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世人怎么理解,固有思维很可怕,这些你们年轻人比我这个老头子要懂吧?老夫收下你这声老师,但想老夫利用身份为你去查些什么,你得让老夫先知道,查出来有用。”
师权赫把话讲地很明白,如果查出真相,世人不相信也是白搭,毕竟固有思维已经在大家地脑海里存在了十年,而白念慈想替父母洗清诬陷,得让世人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虽然过程不敬人意,但结局还是好的。白念慈点点头答应:“好的,我知道了。”
“时候也不早了,老夫得回去午休。”师权赫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服务员喊了过来。
白念慈见师权赫要付款马上掏手机:“老师,我来,跟我出来没有让您掏钱的理。”
“别。”
白念慈的动作被师权赫制止,“吃个饭老夫还是付得起的。”
白念慈欲哭无泪,这不是付得起付不起的问题啊。
扫码付款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在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白念慈已经收到服务员怪异的目光。
那目光就好像在说,看你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吃个饭还让老人家付钱。
就算白念慈不想去在意这些人的目光,但被人用怪异的目光盯着,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