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歌瞧着她们的背影,不禁哀叹一声。

“卫贵姬是在为珍姬担忧吗?桃红却是觉得珍姬应当是寻了对策呢!”

桃红浅笑,扶着自家主子的玉腕,缓缓说道。

卫清歌自然明白这些,只不过她总觉得冉妹妹有些东西在瞒着自己,这些东西被她一直藏于心底。冉如胭隐瞒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她一点儿也是看不透是悲是喜,实在是有些愧怍了。

脚步再次匆匆,御花园中花圃逐渐晕染出阵阵芬芳,夏日的花儿愈发姹紫嫣红,而此刻的主仆二人却是一点儿也是没有心思落于景色之上。

“余贵人,你莫是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好的!”

玉儿于身后轻然安抚着自家贵人,瞧着她撅嘴扯着帕子的模样,着实有些害怕。

“呵,你这个丫头倒是什么话儿也不说,只让我这个主子开口,要你还有什么用?回延华殿!”

余秀珠愤愤快步,而玉儿委屈地紧咬下唇,双手已然是不安,但是仍旧是要跟着主子的脚步归去。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跟了个这般主子?

玉儿心中的悲哀之意更盛,天边霞意而起,心中也像是漫上了一层层血色。

排云殿,冉如胭刚是送走了前来授予圣旨的小太监,虽是眉头紧皱,心中仍是有了些底子。倒是锦绣锦翠锦玉三人,恍若比她还要焦急。

“珍姬,这可是一个月呢!你怎地就是皱了一下眉头!”

锦翠灼急地扯着手中的帕子说道,仔细瞧着一眼自家珍姬,仍是难以发现什么更为沉重的情绪。

“锦翠,别说了,珍姬应当是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定然不是像我们想得如此简单!”

锦玉挑眉,盯着冉如胭,敛眉不再言语,心中虽是也是焦急异常,却是不可再多说什么,唯恐珍姬没有能力帮助自己报仇,但是想得愈多,愈是难得想要的结果,在这宫中呆得久了,也明白自己是应该等待。

冉如胭见一向莽撞的锦玉竟然都没有焦急言语,脸上早已歇下的担忧之中添了几分笑颜。

“珍姬,你怎地还笑了?”

锦翠匆匆跟于冉如胭的身后,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紧闭一月又有何关系?不过是焚香罢了!”

冉如胭捏起桌岸上的青花釉瓷杯,轻抿一口翠色茶水,淡然一语。

“珍姬,你怎地这么说呢?这一月皇上可是也不会来这儿呢!虽说珍姬如今受宠非常,但是一个月以后,谁又知晓哪些事儿会发生呢?那顺贵嫔万一耍出什么手段可怎么办?”

锦翠有些慌张地拍着桌案,似是一点儿也是不顾了礼数。

“那又如何?这事儿,估计也是兴平侯搞得鬼,否则谁会如此大胆挑出这些事儿!”

冉如胭挑眉,紧紧盯着窗外的正盛阳光,不知心中到底是何滋味……是喜是悲?

“能让顺贵嫔出手,看来珍姬只怕是威胁到她的地位了呢!”

锦绣喃喃自语,知晓自己说错了话便是紧抿双唇,双手扯着手中的帕子止语。

正当主仆几人说着话,房间门便是轻声被叩。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不会是余贵人或是段良人前来落井下石?”

锦翠皱眉说道,似是不愿打开这扇门,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卫贵姬安好!”

卫清歌瞧着锦翠双眼之中瞬间安适的情绪,困惑不解。

“冉妹妹,姐姐今日听说那件事儿了,不知你是什么思虑呢?”

刚踏入房中,卫清歌便是寻了冉如胭,仔细地盯着她的神色变化,却是毫无自己所想的那般。

实在令冉如胭有些奇怪。

“哪有什么,不过是休息一段日子罢了!”

冉如胭耸耸肩,一脸慵懒的模样,拉着卫清歌的小手,毫无在意的模样。

“卫贵姬,你瞧瞧,我家珍姬对这儿可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可让我们着急死了呢!”

锦翠微微跺脚,嘟嘴之余扯过同样皱眉的桃红,四个贴身宫婢便是退出了房间。

“冉妹妹,你不必顾及什么,想说便是,难道还有什么话不可在姐姐面前说明吗?”

卫清歌实在有些不解,紧紧盯着冉如胭,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并不是因为有什么话不可说,而是妹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呵呵,闭门一个月罢了!”

可是卫清歌丝毫没有那么想,却是一再料想到最为坏的结果。看着卫清歌蹙额的模样,冉如胭自然是明白她在想什么,勾唇一笑,便是抿唇不语。

可是,谁又明了她此刻的情绪呢?她假装一切无恙,她也明白一切无恙,可是她想到的却是更多的东西。如今地位愈高,恩宠更盛,她所面临的问题便是更为严重,她与赵淮之间,或是再无爱情可言!

赵淮曾经不管不顾,因南宫妙玉而致她于死地,而如今,他仍旧是不管不顾,因南宫妙玉关她于闭门,呵呵,这一切,倒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上天果真待她不薄,让她一次次地看到真相,只不过,这一切太过可悲。

“冉妹妹,你果真没有事情吗?”

卫清歌有些洞察到了她双眸之中隐藏的愁绪,抚着她的双手而询问道。

“卫姐姐可真是不了解妹妹,妹妹怎么可能因为这些事儿伤心或是悲哀?妹妹本就风头过盛,这般避避也好!”

冉如胭勾唇一笑,笑颜并展之余勾起肩边垂落的长发,似是游戏地说着。

“虽知晓妹妹如此,但也别怪姐姐多嘴,自古小别胜新婚,姐姐猜一个月后皇上对妹妹的思念会愈发深呢!”

卫清歌垂眉安慰道,拍着冉如胭的双手,竭力藏下眸间的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