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之人莫慌,我终是要归还这一切。

顷刻,卫贵姬为顺贵嫔所害一事便是传遍了后宫,事情也被余秀珠所知,余秀珠慌张之余,顺贵嫔南宫妙月却是丝毫不觉有何危险。

坤宁宫,气氛微僵。

皇后颜素问一绾百合起凤髻,九天许凤簪主插于髻,点点珠花衬其柔色,一身红黑凤外衣,嫩色叶纹对襟长裙遮掩娇躯,黑绣梅花鞋更衬其地位之高。

天子赵淮坐于一旁,斜睨着主事的颜素问,默不作声。

颜素问一脸厉色,瞧着殿下漫不经心而来的顺贵嫔南宫妙月,愈发冷下神情。

南宫妙月头顶凌云飞越髻,精巧牡丹花金钗揽住了些许垂落青丝,实雕叶状金簪几支点缀半髻,粉色缀白珠纹花外袍裹住那曼妙的身姿,白色云纹叶状参差抹胸一袭而下,红色柳岸腰封束起腰肢,白玉之佩被一墨色锦缎编织成的蝶状图案挂于腰际,步履之间画出一道道温润之色。

“顺贵嫔,本宫已让太医查了那个匣子,的确有着致人形如伤寒实则为中毒的香粉,你如何说?”

冰冷的声音从白玉台阶之上传下,南宫妙月仍旧不予承认。

“妾本无罪,自是无畏于证据,如若妾真的想要害那卫贵姬,为何不隐秘地害人呢?如此说法,妾不认!”

南宫妙月丝毫不曾敛眉紧张,只是抬首淡然说道,似是这件事真的与她无关。

“顺贵嫔,果真如此?”

颜素问虽从未涉这些尔虞我诈,却是也觉得这事儿有着蹊跷。有些狐疑地掠过南宫妙月的身子,却是难以察觉任何隐瞒之态。

“皇上?”

“朕只觉,顺贵嫔心思狠毒,竟因妒火而伤了卫贵姬!”

赵淮侧目颜素问,脸色愈发凝重。

“妾无罪,何须承认,皇上只因卫贵姬重病垂怜,便偏袒于她,但是妾真无罪,让妾如何背下这个黑锅?”

南宫妙月抬手,绣着兰花的帕子微微拭泪,毫无遮掩。

“皇上,臣妾也觉应当公平而查,万一是那卫贵姬刻意为之,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颜素问低低说着自己的看法,柳眉蹙额,已觉心里乱成一麻。

“后宫之事自由皇后决断,皇后一觉公平,便是公平!”

赵淮冷眼旁观,似是心中也是怀疑这件事的起因后果。卫清歌,是否是她为了争宠故意而为呢?

“臣妾明白。”

赵淮的凌厉眉眼在颜素问心中划下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她为皇后,却只是用以处理事务,那些情意,她竟是一丝也分不到。

“顺贵嫔,此事本宫与皇上自会查明,若你无罪,便还你一个清白。”

颜素问淡然而语,瞧着顺贵嫔南宫妙月的模样,心里是疑惑至极。

“很好,顺贵嫔,朕便信你一次!”

赵淮观察着南宫妙月的心思,却是发现不了任何异样,也许,是他过于偏袒卫贵姬了。前史之中,获宠妃嫔借机除去高位者也并非没有之事。

“皇上,此事还是需要……”

“不必,妙月虽是平时里骄纵了些,却是定然不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皇后莫再言,即刻前往长安殿,与卫贵姬一述,此事,因涉及过多,朕不便插手,由皇后一手操持。不必忌惮卫贵姬之宠!”

赵淮冷冷拂袖,由内道离开,一眼也不愿再看。

“皇上明察!”

顺贵嫔南宫妙月似是被还了清白,掩眉的素帕缓缓被放下,隐下眉间的一丝狡黠。

“顺贵嫔,随本宫去一趟长安殿,希望皇上所想是为事实,否则,谁也保不了你!”

颜素问缓缓从玉阶之上走下,梅芯扶其皓腕,遮去了一些肃意。

“多谢皇后娘娘,妾未做过,自是毫不心虚!”

南宫妙月弯眉笑了笑,的确,她从未动过手。

“如此最好!”

长安殿,虚弱的卫清歌却于主殿下坐,皇后颜素问与娴嫔林婉柔坐于主位,而南宫妙月稍稍而下,所有人都像是质问卫清歌般冷眼。

林婉柔双刀髻不掩温润眉眼,雕花坠线金钗斜插几支,身穿紫色长衣纱裙,缀以颗颗金珠,内衬素色绣花对襟,坐于漆木雕花座椅之上,斜眼卫清歌。

“卫贵姬,对于顺贵嫔下毒一事,你是否确定?”

颜素问冷冷说道,却见卫清歌局促地扯着手中素帕,猛然捂住樱唇咳嗽了几声。

“回禀皇后娘娘,我家贵姬身体虚弱,不知可否赐座?”

桃红扶着卫清歌,瞧着她脸色苍白的模样,深深心疼。

“娴嫔觉得呢?”

颜素问没有回答,却是扭头瞥向了林婉柔,林婉柔既是不愿引火上身,稍稍抿唇,半晌才开口。

“卫贵姬,你为本宫长安殿之人,本宫本该护你,但今日只是实则牵扯过多,皇上已将持事之权交于皇后娘娘,你暂且便将就一会儿,待事情水落石出,自是一切安好。”

林婉柔敛眉温柔地说道,双眸中尽是怜惜却是无奈的神情。而林婉柔自是明白,虽然今日卫清歌出于下势,但皇宫之中事情瞬息万变,谁又可以料到之后会不会再次翻身?

于此,林婉柔便是将事情皆推于皇后颜素问之身。

“妾……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