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南宫妙玉双目之中目光已然灼灼。

平日里在冉如胭等人面前丢了脸面,如今一点儿小事也是不能够弄清楚,真是不明白,自个儿这般聪慧的一个人,为何会当今日这般地步呢 ?

“要不良缘前去问问那个宫婢,她似是知晓得挺多的。”

良缘怯怯而问,甚至于声音都是压低了,好似是怕惊到了谁人一般。

“还不嫌丢人吗?难不成,你是要整个延华殿的宫婢都知晓你家主子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于每日午后陛下会前来延华殿的愿意都是不明不白吗?”

南宫妙玉微微勾唇,却是一股寒意忽地从她容颜之中而出,良缘大着胆子抬头,似是瞧见了那被冰封的笑意,那般令人胆战心惊。

“是,玉姬,良缘知晓了,良缘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

良缘已然是支支吾吾地说话,一时之间也是不知晓自个儿该说什么,便是浅浅一笑。

“玉姬,可是还有其他吩咐呢?”

“当下便是没有了,待那些个宫婢将白雪清理了再说吧,只叫我看得心烦意乱!”

南宫妙玉稍稍扯下发髻之上的珠钗,直直丢在了梳妆案上,一想到陛下便是在正殿当中,而自己却是完全不能够做什么,便是愈发不满。

“玉姬这是要先歇息一会儿吗?”

良缘只得轻声地询问着,这会儿她也是明白自家主子心恼至极,便是也不愿冲撞了,恭谨地上前将贵妃榻之上铺着的绒毯缓缓整理。

“自然。”

一句话罢,南宫妙玉便是褪下了缀细珠绒鞋,秀足一下子窜入焐热的绒毯之中,纤手顺势自书架之上取下一本古籍,南宫妙玉虽是瞧不懂写的是什么,但总归是安稳一会儿心神。

“玉姬,那良缘便是先出去瞧着那些宫婢清理白雪,玉姬若是有什么吩咐,便是唤良缘一声便是。”

“行了行了,出去吧!”

南宫妙玉丝毫不曾瞧着良缘一眼,而良缘倒也是庆幸自个儿没有被加以训斥,要知晓最近的主子,脾气可是见长!

“是,玉姬。”

离开的步伐似是都轻快了些许,良缘轻提着自个儿的厚袄,踏足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弄大了些声响便是被狠狠斥责一顿。

院中众宫婢打扫也是勤勤恳恳,良缘于一旁并未瞧出有什么端倪,便是将目光一刻不松地落在了如琴姑姑的举动之中。

第269章 身怀子嗣依旧忧

排云殿中,锦玉已然是交代了上午南阳王赵泺与陛下商讨的事儿,或是为了博得冉如胭的信任,赵泺甚至冒着风险令太监给锦玉一张纸条。

冉如胭拉扯着白皙手指之间的泛黄纸条,其上以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写了镇国公颜于杰交托兴平侯南宫俊杰如何在江南截杀他一事。

上一世中,赵泺便是在那次暗访南方洪灾巡视之中失了音讯,当初冉如胭也是在想为何会出现这般状况,如今想来,上一世恐怕赵泺已然死在了截杀之中,而这一次,或是因为她改变了局势,才是令锦玉一人的出现,到最后兜兜转转,二人皆是成了自个儿联手的人物。

“珍贵姬,如此,你该是相信锦玉所言,南阳王必定不会欺骗于你的。”

此刻的锦玉早已换上了排云殿宫婢衣饰,简单却又俏皮白班,而她行礼完毕便是战战兢兢地说道。

“如此一张纸条,还有你,便是让我这般相信一个陌生的王爷么?未免太过于草率了,锦玉,你该是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和你不同。”

冉如胭自桌案之前而起,缓缓几步后直直盯着锦玉闪烁狐疑的眸子,目光凌厉。

“回禀珍贵姬,锦玉与南阳王都明白,珍贵姬想要的后宫之中的独大,但是,若是皇后仍在,镇国公仍在,你是无论如何都当不上的,就凭这一点,你,或是只有一个选择,便是同南阳王联手,南阳王是陛下较为在意的王爷,说的话语,陛下也是能够听进几分。”

不愧是回了南阳王府一趟,锦玉倒是变得伶牙俐齿。

冉如胭稍稍瞥过锦玉一眼,忽地勾唇轻笑起来,房间之中一时之间寒冷起来,惹得锦玉竟不知该说什么。

“这番话语,是南阳王教你说的吧?锦玉,你曾可不是这般模样的。”

“自然不是,南阳王日理万机,哪里是会特意教锦玉如何说话呢?不过是锦玉觉得事实应当是这样的而已。”

锦玉微微抬首,试图让自己瞧起来能够泠然一些,但是一瞥到冉如胭的双眸,她便是觉得心中忐忑不安,如同许靖名所说,她从一开始就会输在气势之上。

“很好,你便是告诉南阳王吧,对于这件事儿,我本就是理亏,自然是要帮你,但是与他联手,请他记得一点,务必要帮助我将皇后拉扯下台,而其中大多事儿不必他来做,他只需在关键时刻进言一番便可。”

冉如胭也是知晓,自个儿这个时候必然是要找到一个同盟者,纵然林婉柔与南宫妙月不再联手,林婉柔也是不会给她好脸色看,有了南阳王这一个靠山,至少在前朝之中,自个儿也算是有了支撑之人。

微微留意着锦玉的神色变化,冉如胭瞧着她发髻之上仍旧存在的雕花金簪,心中不免是落了一块大石头。

“锦玉,你是在奇怪吗?奇怪我为什么这般痛快地将事儿同你说道是吗?”

冉如胭早就注意到锦玉眉目之中稍稍地疑虑,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说道罢了,而今,若是这件事儿不点破,恐怕是难有锦玉从前的衷心了。

赵泺虽是喜欢锦玉,但是心中定然也是有自个儿的自私之处,不知他是如何与锦玉说的呢……

冉如胭于心中慢慢思量着,抬首便是瞥见了锦玉犹豫的模样,便是知晓应该是自个儿猜对了。

“回禀珍贵姬,锦玉真的是这般想的,从前,你办事交代皆是隐晦行事,为何这一次……”

“那你,是在怀疑我吗?难不成,我还是会借你之手将南阳王拉扯下水?”

冉如胭又是一声轻笑,锦玉一听立刻是仓皇摇着头,,支支吾吾间脸颊愈发绯红了。

“锦玉,锦玉不是这个意思,锦玉不过是有些奇怪罢了……”

“也罢,同你说了,你才是会信任于我,相比较于南阳王,你与我并无共同的理由去做一件事儿,而我,对你来说,也不过是陌生的主子罢了,你既然已经愿意回到南阳王府,而你心中定然是更相信于南阳王,我不管他对你说了什么,我只要你明白,只要你一朝是排云殿中人,我便是会护你一日,只是,若是你背叛于我,我必然是双倍痛苦奉还。”

如此说道,冉如胭的双眸逐渐由笑意浅浅转而阴翳满满,玉手轻轻地拍在了桌案之上,并未发出多大的声音,却似是一下子震入锦玉心中,犹如一道雷电,忽地将她的身子劈得麻痹僵硬。

“我不管南阳王是何人,只是,若是他是利用你来骗得我的帮助,我同样是会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

冉如胭上前走着,稍稍离了锦玉有几步远,可是那灼灼的目光却是难以遮掩,直直地打入了锦玉的视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