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冉如胭仅仅是瞥过上官镜一眼,只见上官镜双颊微微绯红,暗自贝齿咬唇,却又是顷刻松开,倔强至极。

“回禀顺妃,既然你我皆是来到了宫中,曾经的事儿便是已然过去了,贵人又有何不好呢?优哉游哉,哪像顺妃娘娘那么烦忧,或是还要考虑后宫大大小小的事儿,如今还要替上官镜着想,真是令顺妃娘娘费神了!”

冉如胭也是没有想到,这个上官镜在辩驳起来竟是也那般咄咄逼人,之前倒是有些小看她了。

上官镜瞧上去仍旧是唯唯诺诺模样,但却是目光与南宫妙月正对,话语也是颇具嘲讽之意。

众妃嫔皆是明白,上官镜言下之意就是南宫妙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罢了,一时之间也是不敢接话,生怕那青白着脸的南宫妙月一怒之下治自个儿一个不敬之罪,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倒是不费神,皇后一心与佛,后宫之事大大小小自然是由本宫管得较多,如今不过是相问一句罢了,静贵人怎地瞧上去不开心了呢?静贵人不会那般计较吧?”

第264章 血海深仇终得知

南宫妙月刻意将事儿皆是推向了上官镜之身,明面上自然是上官镜想错了她的话便是多加计较才这般言语,倒是金蝉脱壳。

“顺妃娘娘说笑了,上官镜哪里是不开心呢?许是这宫灯太暗了,才瞧错了吧!”

上官镜勉强勾起红唇,假意轻松地开口,幽幽的宫灯于宫婢们手中倒是的确显得过于暗了,衬得长廊之中一片朱色。

“既然静贵人都这般说了, 自然就是这样了呗,本宫已然是到了院子,还望各位妹妹们注意着自个儿的身子,回去定要暖暖再歇下,本宫倒是不愿明个儿大伙儿都是虚弱着呢!”

“妾等恭送顺妃娘娘。”

一声应允之后,众人便是行礼,目送南宫妙月缓缓行至房间之中才是重新向前迈步,倒也显得恭谨至极。

“静贵人,你与顺妃娘娘很熟吗?怎地以前都认识?”

正当众人缄默行于宫道之中,更衣徐佳期倒是一副好奇心重的模样,眨巴着眼问道,令上官镜不得不回答。

“徐更衣怎地关心起这些事儿来了,静贵人与顺妃相识,与你又是何干呢?”

林婉柔忽地挑眉,锐利的目光一下子戳进了徐佳期的视线之中,令她一时之间怔愣了住。

她不免是奇怪,今个儿的娴贵嫔瞧上去怎地与顺妃以及玉姬如此水火不容,之前明明已然缓和了些关系。

“这不是突然想到么,娴贵嫔难道知晓吗?不妨说来听听?”

徐佳期这时候却是有些胆大,居然是直接相问林婉柔,明明知晓她这个时候定然是心中恼火,冉如胭微微勾唇,静待着她们该是如何收场。

“徐更衣是否身子不适?今个儿怎地一点儿规矩都忘了?难道更衣可以揣测主子们的事儿吗?吴更衣,你说呢?”

林婉柔淡淡而语,倒是转身瞧着一言不发的吴雪之,她明白这吴雪之定然是不喜徐佳期,便是懒得费这等口舌,倒不如让更衣与更衣之间说话。

“回禀娴贵嫔,主子们说话,我等更衣自然是不可插嘴,依妾所言,确实是徐更衣没了规矩,但是,今个儿众位姐妹们在此观赏雪景,实则无需这般计较。”

吴雪之虽是平日里嚣张跋扈了点,但是面对林婉柔斥责起酥殿的妃嫔,自然是要大事化小,说话间也是百般委婉,令林婉柔也不可再说什么,只得讪讪。

的确,在后宫之中,多一个朋友总是比多一个敌人好,即便那个朋友对自己毫无作用,自然也不会在关键时候踩自个儿一脚。

而林婉柔这般,同样是想要令徐佳期将所有怨言放在吴雪之身上,吴雪之又是如何会这般愚钝呢?

“哈哈,吴更衣所言极是,本宫自然也是这般想的,徐更衣莫是过多介意,本宫也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整日在这后宫之中呆着,倒也是无聊了呢!”

转角之余,林婉柔又是一言,才是缓缓折了路,身旁的宫婢春芽也是欲言又止。

“妹妹们回去便是多歇息了!”

“妾等恭送雅贵嫔,雅贵嫔好生歇息。”

一切都是伪装得难以发觉,冉如胭却是能够自上官镜的双眸之中瞥见那一抹仇恨与羞耻之意。

她应当已经在心中怨恨南宫妙月等人了吧!

冉如胭要的便是这般,只有这样,上官镜才能够彻底沦为她手中的一颗棋子。

明载三月新晋选秀,她一定要在这之前做上高位,否则,若是多了一个如同南宫妙玉这般聪慧的人,恐怕又是多生争端,

如同南宫妙月、林婉柔、秦思容三大主位,当初冉如胭进宫之时,她们已然是争了大多的恩宠,但是在这不过一年的时间里,变化也是极多,南宫妙月不再受宠,徒有顺妃之位,林婉柔难有恩宠,曾经最为下位的秦思容却是较多得了赵淮的心。

这一切事情的改变,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各转角而过,众妃嫔便是一下子散了,穿过御花园的青石板上,惟余段莺莺与冉如胭同行。

那曲如岁居然是没有前来,也是令冉如胭颇为好奇。

“珍贵姬一路上也是不说话,是否身子不舒服?”

段莺莺忽地转身说道,冉如胭脚步一顿,微微摇头道。

“段良人多虑了,当初冬至之宴上,起舞的可是段良人,又不是我,我又怎么会身子不舒服呢?倒是段良人可得多多休息,莫是经常出了排云殿。”

冉如胭几句话中似是有着深意,浅浅的笑容也是令段莺莺瞧着瘆得慌。

段莺莺柳眉一挑,假意什么都不知晓一般,双手交合,缓缓说道。

“珍贵姬又是如何知晓莺莺经常出入排云殿呢,近个儿下雪,倒是没怎么去过其他地方呢!珍贵姬同样是要照顾着自个儿的身子!”

段莺莺略略微笑说道,勾起的唇里却是多了些许寒意。

冉如胭是不是知晓什么?否则,她又为何这般说道?难道她知晓兰皙姑娘的前来吗?不可能吧!

一系列问题在段莺莺脑海之中展开,却是如何都寻不到答案,便是就此放弃了挣扎,只得随遇而安。

“自然,自然。”

冉如胭踏入排云殿殿门之时,便是隐隐瞧见了雅贵嫔秦思容房间之中的男子身影,便是明白,定然是赵淮来了。

接近正院,正是见到伫立正院之中的王喜公公,愈发是肯定了自个儿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