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略显凝重的声音而过,锦玉自然是避之不及,便是匆匆离开,心中仍在庆幸自个儿没有被认出来。
“陛下,你怎地过来了,妾自是以为你前往的是那曲才人的院子呢!”
冉如胭心中似是有气,便是请安一句后如此说道,自顾自地转过身收拾着桌案之上的东西,即便上面已然是整洁至极。
“哦也对,陛下或是想要知晓一下曲才人的情况吧,不过真是不巧,这些事儿,雅贵嫔娘娘并没有仔细同妾说道,妾也只是她住了过来,且嘴巴甜得紧才是,若是陛下去瞧瞧,许是真是会喜欢那个小丫头。”
冉如胭竟是没有发觉,自个儿的话语之中略是多了些许醋意,只是在心中想着昨夜之事,若是她没有怀疑赵淮试探于她,便是没有了这曲才人的存在,真是可恨!
赵淮没有骗自己,为何昨日还是会摔门而出?
她自是以为赵淮试探之后心中已经是有了答案才走的,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
“珍贵姬,你这般说话,可是太过在意朕了?”
身着深紫色衣袍的赵淮缓缓几步上前,方才还是凝重的脸却是一下子勾唇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他也是会露出这般笑容了?
冉如胭听到赵淮的话语才是转身,正巧是对上了他笑意十足的双眸,心中便是愤懑得紧。
“陛下说笑了呢!后宫之中,抑或是天下,问谁,谁会不在意陛下呢?陛下这般言语,又是为何呢?”
冉如胭明明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强迫着自个儿不知晓罢了。
否则,她这等聪慧,哪里是会不懂呢?
可是,有如方才她与锦玉所言的那般,赵淮,已经不是她曾经心中的那个赵淮了,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有着偌宽鸿沟。
第246章 一往情深变故出
赵淮凝了凝神,好似没有瞧见冉如胭双眸之中一闪而过的凌厉,可是,他却是一下了沉重了脚步,仿佛离冉如胭的那几步,他永远都是跨不过去了。
“如胭,你怎地这般说呢?难道朕,就真的这么令你厌恶吗?当初朕不过是因国事繁忙,才是没有来着排云殿,当下……唉!”
赵淮也是不知自个儿该如何说道,但是正欲抚上冉如胭香肩的手却是一下子悬空放了下来,似也是失望一般。
“陛下国事繁忙,如胭哪敢说什么,只是,昨日之事,的确为如胭误解,才会是那般言语,还请陛下降罪于如胭。”
冉如胭就那么瞧着赵淮,恭谨行礼后便是收敛了气焰。
此刻的她才是明白过来,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什么都不懂甚至被人背叛都不曾知晓的蠢女人了,现在的她,要的是高位,是赵淮给的呼风唤雨的能力。
“方才朕在房间之中也是听着了,如胭是误会了朕欺骗于你才是这般,也是朕未曾解释,否则,哪里多出个这么多事儿来?”
赵淮抿唇浅笑,伸手将冉如胭轻扶了起来,顺势便是揽上了她的腰肢。
“陛下可是知晓皇后娘娘归心于佛一事?”
冉如胭早已是将不喜情绪尽数掩藏,继而悄然这般问道,赵淮只是稍稍一皱眉,有些不明白冉如胭为何要这般问道。
“已然,朕特赐了一佛堂,待佛堂修建成功,皇后便是可以安心了!”
“如此,皇后娘娘定然是十分开心的。”
冉如胭脑海之中浮现了颜素问心灰意冷的模样,但是,颜素问仅仅是自个儿的敌人,这一番计划得逞,她也不过是窃笑一番,反倒是赵湘与南宫妙月之间,恐怕是结怨更深了。
“祈福之事,也是皇后提出,也罢也罢,在排云殿中提到皇后,也是不知如胭是否会吃醋呢?”
赵淮应当是察觉到了冉如胭突然转变的情绪的异样之处,才是伸出手指缓缓勾起了冉如胭似躲非躲的下巴,还未等冉如胭说什么,他便是一下子倾覆了上去。
不知何时坐于贵妃榻上的二人已然是情到浓处,冉如胭只觉双颊渐烫,手便不由自主地为赵淮解开了腰封。
衣衫散落一地,于房间角落放置的火盆“嗤嗤”地响着,模糊了这一室旖旎之色。
赵淮,曾经你没有给我的,今生该是要还了。
一抹冷色自冉如胭眸底闪过,却是顷刻又被温柔遮掩了过去。
天,逐渐地从天际亮了起来,待整个天下皆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宫人们才是自各自的房间之中而醒,穿戴整齐之后便是开始打扫各个宫殿的院子与正殿。
冉如胭只着了一身单衣,却是伫立于半掩的窗子旁看着外面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 可是,她又想把什么都看清。
颜素问已然不是威胁,后宫权力也并非是落于顺妃南宫妙月一人之手,但是当下后宫,唯有南宫妙月位分最高,其他两殿之人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权,仍旧是被南宫妙月一人所占,呵呵,南宫妙月……
“如胭,你怎地这般站在这儿,也不怕是着凉了吗?”
自床榻之上悠悠转醒的赵淮伸手拂过身旁,却是发觉空荡荡的一片,唯有温热还在被褥之中残留,便是掀起被褥,匆匆穿上靴子,携起架子之上的外袍,缓缓靠近冉如胭。
“陛下,妾,如胭只是觉得那层雾气颇为异样,才是这般细致地瞧着。”
冉如胭拢紧了赵淮替她披上的外袍,却是不知为何一下子觉得心透凉了一番,几步之外的雾气好像也是清楚了些许。
“不过是雾气罢了,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如胭还是莫要想多了,任何事儿都是简单点为好。”
赵淮稍稍垂下了脑袋,瞧着冉如胭似皱非皱的眉头,有些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陛下所言甚是,如胭受教了,陛下还是快些更衣,莫是被寒气袭了身子。”
冉如胭转身才是发觉赵淮同样是一身玄黄色单衣,便是快走了几步,从檀木架子之上取下了昨夜的太监准备好的衣袍,缓缓地替赵淮更了衣服。
赵淮微微启唇,却是欲言又止,只是静静地瞧着冉如胭如此认真的模样, 有些失了神。
他多久没有那么好好地看着冉如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