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南宫姐妹所为,这也正是她当初没有向赵淮隐秘点出的原因,没有证据,便是容易被她们反咬一口。

“南宫贵人,这么巧!”

南宫妙玉着了一身月牙色长裙,外饰以点点粉色珍珠,俏皮的黄色绸带悦上凌月发髻,几支斜钗的金钗也是添了几分贵色。

只是这些皆是掩饰不了南宫妙玉脸上青白相间的可笑神色。

知晓南宫妙玉应当是在刻意避开自己,冉如胭拨弄了一下发钗,便是上前几步靠近。

“妙玉见过珍贵姬,妙玉也是没有想到这么巧呢!妙玉以为珍贵姬应当是在解决许更衣的事儿,毕竟事儿是在珍贵姬房中进行的!”

南宫妙玉停下了脚步,似是平稳了方才的情绪一般,忽地浅笑起来。

笑意之中略带讥讽,想必是还不知晓冉如胭应当是已经明白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她们,因而才故作镇定。

“是啊,许更衣也真是的,我这般相信她,却是没有想到会这般,且妄图给我下药,索性上苍保佑,否则被陛下处置的恐怕就是我了呢!”

好似是两个姐妹闲聊一般,却是不知二人的双眸之中已然皆是火花四溅。

冉如胭这般说道是什么意思?

她眼神当中的冷意应当是针对自己的,难道她知晓是自己与南宫妙月设下的计?

趁着南宫长华进入皇宫之中,守卫会稍稍松了一些,且出了事情,赵淮在南宫长华面前自然是不允许自个儿的脸面丢失,到时候不论赵淮怎么宠爱冉如胭,她都是死路一条。

只是,南宫妙玉没有想到吴雪之会是向冉如胭汇报起酥殿的一些异常,因而冉如胭才是会对许倩带来的汤起了疑心,事情才会是变成了这般模样。

好在事情没有牵扯到自己身上,不然自己还没有升了位分就这样了,以后终归是要进了冷宫了吧!

不行,她又怎么能让自己出这般状况呢?

她可是二十一世纪来的新思想女性,怎么可能比不过这些人?

“珍贵姬这是说得什么话?陛下怎么会信珍贵姬做出这般事情呢?到最后仍是会把真相查出来呢!”

终归是不能够明面上得罪冉如胭,南宫妙玉自然是恭谨至极。

“哈哈,许是如此吧!陛下自然是明事理的人,方才瞧贵人这般匆忙,应当是有什么事儿,贵人不妨先行回去,我在这御花园中转转便就是了。”

冉如胭紧紧凝着自个儿的视线,瞥过南宫妙玉的一瞬间带着些许不屑。

“是,那妙玉便是先行回了延华殿中。”

南宫妙玉行礼离去,身后紧跟的良缘不言不语。

“贵人,方才那珍贵姬怎地这般嚣张?自个儿房间都被污了,怎地还说这种话,真是不知羞耻!”

良缘愤愤而语,却只听到了自家主子轻叹一声。

“你又怎会知晓其中事情呢!陛下可是给了她一百两黄金呢!如此厚重的赏赐,她自然是这般模样。若是当下她出了问题,想必同样是狼狈至极。”

南宫妙玉压低了声音而语,也就只能够让良缘听及,良缘稍稍思索了一番,便也是明白了恐怕是自家主子设计未成,也不再言语了。

唯有脚步之声在青石砖上不停地想起,继而淹没于泥土的松软之中。

讥讽的笑容逐渐从冉如胭的唇角消散,身后的锦绣也只是暗自嘟囔了几声,便是陪着自家主子瞧着仍晕染淡淡花香的花圃。

南宫妙玉心中早就是窝了火,却是无处可撒,甚至于进了延华殿中,瞧一宫婢不顺眼便是赏了二十个掌嘴。

一阵喧哗之后,南宫妙玉才是调整了自个儿的情绪,缓缓走进南宫妙月房中。

“妙玉妹妹,怎地,事儿已经过去了,怎地还这般呢!那个宫婢可是无辜的!”

“顺妃姐姐,那宫婢冲撞了妙玉,自然是要给点儿惩罚,否则人人都是知晓延华殿中的各个主子性子温和,便是以为我等是软柿子了!”

南宫妙月正于雕花鎏金镂空凤状贵妃榻上休息,似是也没有抬眼,便是说了这般话语。

吉祥知晓自家主子的意思,赐座之后便是退出了房间之中。

“顺妃姐姐,这件事儿可真是恼人,没想到会是这样,姐姐的心思原来早就被珍贵姬知晓了呢!”

南宫妙玉故意讽刺道,不出片刻便是瞧见了南宫妙月脸上凝重的神色。

方才南宫妙月本就是在宽慰自个儿,反正事儿与她没有关系便好,但是南宫妙玉这么一说,倒是令她心中的火燃了起来。

“知晓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少了一个许更衣罢了,对本宫来说又有什么影响呢?”

不屑的语气备露,而南宫妙玉自然是知晓她会这样而语,早已是准备好了话来应对,抑或是撩拨她心中对冉如胭的怒火,

若是南宫妙月自个儿都认了这件事情,今后便是也不会怎么样,她又怎么能够出谋划策,飞上枝头呢?

“顺妃姐姐,今个儿的事儿自然是对您没有什么影响,毕竟位分可是比她高好了不少,但是,姐姐你可是不知晓……”

南宫妙玉突然的哽咽令南宫妙月一怔,也是将目光落在了她抬手轻抹泪水的动作之上。

这个南宫妙玉到底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良缘也是知晓的,方才妹妹在御花园中无意遇到了珍贵姬,她可是嚣张得很,每一句话皆是讽刺,妹妹无话可说,便是心中伤心呢!”

支支吾吾地将话语说完,随后南宫妙玉倒像是告状一般将之前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直到瞧见了她眉眼之中愈燃愈盛的火焰才肯罢休。

南宫妙月听到这些虽然是知晓其中定然有南宫妙玉添加的部分,但是她心中仍旧是不舒服得紧,且南宫妙玉事事点出珍贵姬瞧不起自个儿,她便是更加心烦意乱。

但是,许更衣的事儿都是成了这般结果,她又能怎么样呢?

“呵呵,妙玉妹妹,当初你可是与本宫说过,此计定然是能够奏效的,如今看来,却是已毁啊!”

瞧着南宫妙玉这般委屈模样,南宫妙月心头倒是更为不满了,便是这般冷冷地开口,也是垂首抚弄着自个儿的缀血珊瑚碧玉尾甲,不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