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一旁的南宫长华也是知晓这件事情断然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才是起身。

“陛下,此为后宫之事,臣便是先行离开,之前与陛下商讨的事儿,还望陛下多多考虑一番!”

“你走吧!”

得到赵淮的应允,南宫长华才是拱手而离,身后的随从恭谨地跟随了上去,神色却是有些慌乱。

的确,第一次进宫便是见到这般场景,作为一个随从自然是惊慌,但是他眉眼之中却好像是知晓了什么一般,惊慌之余紧皱眉头,也是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待走出小院,南宫长华才是倏忽间停下了脚步,身后紧跟的随从一愣,便是拱手颤抖着双肩请罪。

“世子,奴才,奴才刚刚不小心进了后宫,奴才擅自离开,还望世子恕罪。”

战战兢兢的话语听得南宫长华也是愣了神,方才他也以为应当是自个儿的随从出了什么问题,才是与赵淮一同进入后宫之中,已然是有违礼数,却没有想到看到了这么一番场景,为了不失龙颜,赵淮恐怕是要来找他了!

呵,这个把柄,倒是来得真够巧的。

“那你为何如此惊慌?”

南宫长华拂袖向前走着,似是随意地抛下了那么一句,但是随从却是像听到了令人惊恐的事儿一样,就如一道雷电忽地劈上他的心头。

“回禀世子,奴才,奴才看到了顺妃。”

“哦?不过是顺妃,你又是为何这般?”

南宫长华的心中隐隐不安,妙月妹妹一向嚣张,也是不知在后宫之中做了什么,才会让随从这般呢!

“也罢,回府再言吧!当下,我等还是先行回了兴平侯府。”

只怕随从会说出什么不利于顺妃娘娘的事儿,南宫长华便是一下子止住了随从将要开口的欲望。

“是,奴才知晓,奴才也不会将事情与外人说道!”

随从深吸了一口气,才是稍稍平稳了心绪,但是方才所见当真是一个大秘密,他只怕是不妙了,这个世界最忌讳的便是知晓得太多。

“你知晓便是好的,还有,你擅自进入后宫一事莫是说了出去,否则,定然是死罪!”

南宫长华幽幽而语,倒是给随从吓了个踉跄。

房间之中,气氛依旧凝重,侍卫已经被拉扯到小院之中,被一根如手腕粗细的麻绳捆了起来,嘴里也是塞了偌大棉布,支支吾吾之余一点儿话语也是说不出。

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

自己明明只是喝了一碗汤,怎地就到了这般地步?

完蛋了完蛋了,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翻身了?

也对,被陛下当场抓住,他又能说什么呢?

不论说什么应当都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许更衣,既然你说是汤中被下了药,朕已经让人带了太医前来,若是其中有药,事情可就不是你不知廉耻这般简单了!”

面对着许倩的哭哭啼啼,赵淮只是拂袖,冷冷的神色瞧着她,已然丝毫没有了震怒的感觉。

也是,为了这么一个人震怒,又有什么意思呢?

若是面前所跪为冉如胭,或许他才是会失望吧!

“对啊,皇兄,若是汤中有药,而此汤又是许更衣前来端给珍贵姬的,其中心机同样是如此之深!”

赵湘随意地应和了一句,继而将视线投向了正呆呆瞧着前方的冉如胭,再一阵唏嘘之色。

“陛下,其中应当是有什么误会,抑或是许更衣一时糊涂,还望陛下能够查个清楚,妾相信许更衣定然不会无缘无故加害于妾!”

冉如胭再一启唇,泪水再一次自眼眶之中滚落。

就是要这样,许倩,你以为你什么都不知情,事情就能够解决了吗?

傻姑娘,在这后宫之中,要么做枝头凤凰,要么做他人上位的垫脚石。

而你,既然当初纠结于我与南宫妙月,现在,便是给你做了这一个决定。

不论查出来汤中有药还是无药,你的死罪断然是更改不了的了。

“珍贵姬,一切待太医前来便是清楚了,这等人,你相信她又有什么用?总是会有一些人,也根本不值得相信!”

赵湘愤愤而语,似是在为冉如胭不平一般,但是实际之上,不过是为了彰显自个儿的身份地位罢了。

方才她所言皆是狂妄直言,居然还是能够在赵淮面前说道,且赵淮并没有怒意相对,也是表明赵淮与其他人一样,皆是忌惮于她。

而帮助冉如胭,不过是顺意罢了,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嗯呢,湘公主,妾明白,可是……这一切,妾真的不知晓是怎么发生的,妾不过是走开了一会儿,又怎地会这般?且就算许更衣与侍卫……又怎地会在排云殿中呢?”

冉如胭那么一说将众人的心思皆是引向了许倩下药坑害不成反自取其辱这个方向,赵淮微微皱眉,掩于袖间的手握紧得苍白。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前来的徐太医还没有站定了身子便是向赵淮请安道,便是直直向桌案之上所摆置的一盅浓汤走去。

只见徐太医将其中少许汤倒在了盅盖之上,且伸出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盅盖,放置于鼻下嗅了一下,便是回到赵淮身前行礼。

“回禀陛下,这汤中被下了合欢散,想必许更衣只因为误食了汤,才是会与侍卫发生苟且之事!”

太医一言作罢便是退到了一边,沉默不语,生怕自个儿说了什么话会令缄默的赵淮突然暴怒。

纵然徐太医这般指出许倩并非是早与侍卫私通,但是许倩也是明白自己应当是跑不掉了,双目之中的黯淡之色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而亮起,她却是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