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珍姬这下可是饿了吗?锦翠已经吩咐了宫婢安排下去,待会儿早膳便是来了!”
锦翠瞧着窗外,太阳的确是已然高挂于天际,将暖意尽数撒向世间。
秋分已过,天气逐渐地凉了下来,一阵阵清风透过半掩的窗子而入,将房间之中的困意驱散了几分。
但是冉如胭拉却是出乎意料般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好似一下子受凉了一般。
前一世的宫中,清冷,寒冷,似是一下子窜入她的心间,令她难以释怀。
那些熟悉的景色,熟悉的人……
“你先下去吧!”
略带凌厉的声音猛地自冉如胭红唇之中而出,锦翠有些不明白,仍要询问什么,却是一下子被自家主子双眸之中的寒冷怔住了手。
“是。”
冉如胭瞧着锦翠离开的身影,才是觉得心中稍是欢喜了些许。
锦翠曾那般待她,即便她再放得下,也是不能够时时刻刻在意着。
当初的秋冬,她已然是绝然失了恩宠,于排云殿中,赵淮一月只来过一次,全然没有当初的宠溺之色,呵呵,如此想来,如何让她不愤恨呢?
不不不,事情过去了!
前一世过去了!
如今的她不是当初的冉如胭了,她不会再沦落到冷宫的地步,她一定要将南宫姐妹狠狠压制!
双眸之中似是一下子碎了冰块,冰水于其中荡漾许久,冉如胭紧紧将双目闭上,才是将眸底的情绪掩了下去。
“珍姬,早膳已到,你还是吃一点再说吧!”
锦翠的声音再次自房间之外传响,冉如胭缓缓抬首,双颊之上已经是没有任何这般哀伤的情绪流露而出。
“进来吧!”
锦翠手捧一红木锦盘,其上只不过是放置了三碟小菜,一盅燕窝粥,却是这般小心翼翼。
应当可以瞧得出来,锦翠进房间以来,便是不敢正眼瞧着自家主子的脸。
方才珍姬的眼神,恰似当初未进宫之时第一次向她发怒的那般神色,如此骇人至极。
“方才,我……不过是想到了一点事情,你不必挂怀!”
即便冉如胭为主子,但是她仍旧觉得只有这般,锦翠才是能够衷心于她。
“珍姬如何这般说道呢?锦翠也不过是一个宫婢罢了,珍姬想说什么都可以说,不必顾及锦翠的感受!不过,方才真的是吓了锦翠一跳,珍姬可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锦翠将锦盘放置于桌案之上,燕窝粥被雕刻精致的玉勺舀出,白纹青石小碗被交至冉如胭略显苍白的手中。
“无事,不过是方才的梦魇未散罢了!”
冉如胭将温热的燕窝粥缓缓淹入自个儿的喉间,好似是要将想说的话语尽数堵塞下去。
“珍姬,你慢点儿,不必这般急灼,若是没有什么事儿,锦翠还是先出去了!”
锦翠瞧着自家主子如此奇怪模样,以为是自己无意之中惹了她生气,便是识趣地想要离开。
若是她在房间之中令冉如胭这般不喜,离开又是何妨?
“不必了,你在这儿吧!”
冉如胭轻轻抿了一下红唇,锦翠连忙上前以绣青竹锦缎帕子擦拭了她的唇角,什么也没有再说便是伫立于一旁。
约莫一刻钟过后,冉如胭纤细的手指才是将勺子放置于锦盘之上,锦翠知晓这个心思,便是上前端起锦盘,匆匆脚步而离。
片刻之后,锦绣便是进入房间之中,脸色稍是奇怪。
“珍姬,锦翠姐姐方才怎么了?怎地瞧上去脸色有些白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方才锦翠离开房间之时,刻意将锦绣唤进了房间之中,神情略是哀伤了些。
“方才梦魇,我无意冲她吼了一声,想必是这般才是……唉……我也是不愿!”
冉如胭也知,如今的锦翠应当是全然将心思放置于她的身上,再也不会起背叛的想法,但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当初,伤她最深的便是身边这个朝夕相处的锦翠!
“原来如此,待会儿锦绣与锦翠姐姐说一番吧!方才她瞧上去有些伤心呢!”
锦绣在自家主子身前丝毫不顾及这些个事情,只需知晓礼数便是,且当初冉如胭也是交代过这些事情,不必过度拘谨才是。
冉如胭再次轻叹一声,不知该如何说上什么,但是她也是明白,锦翠这番情绪同样是不会影响排云殿局势半分。
“珍姬,顺妃相邀,依兰亭中一聚!”
房门被轻轻叩响,赫然就是锦翠的声音,但是此刻的锦翠却是不敢直接而入,生怕自家主子心中会是有些不满之意。
“这顺妃,也不定个时辰,怎地说聚就聚,若是主子有什么事儿安排该如何是好?”
锦绣听到此言微微嘟囔了嘴,却是瞧着自家主子一时之间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愈发是疑惑。
呵呵,南宫妙月这般,不过是炫耀一番顺妃位置罢了,否则又是如何呢?
不过,令冉如胭更为心悦的,是前往依兰亭中一聚。
昨个儿她与卫清歌遇到延华殿宫婢之处,便是依兰亭附近,想必做那些手脚的目的也是将要显而易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