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芯如此一言,同样也是见自家娘娘这般心思,不免是有些疑惑了。
“皇后娘娘,封妃大殿不是已然安置妥当,各色事情也是筹备得礼了吗?您这是突然间在慌乱什么?”
的确,这件事情自从她们归来便是已然交予得力宫人一手筹办,想必到这个时候已然是安置妥当了一切了,但是颜素问却是依旧愁眉不展模样,愈发令梅芯奇怪呢!
“是吗?是本宫近日身子乏了,倒是忘了这件事情,大殿之上以及其他事情你再去瞧瞧,定然不可缺漏什么。”
颜素问顿时醒悟过来,不禁对自个儿有些质疑。
自己最近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事情多了就这般弄不清楚事情了吗?
唉,许是这样吧!
“是,皇后娘娘!”
梅芯应答一声,便是上前揉了揉颜素问的双肩,仔细按压着她酸软的肩膀,欲是为她除了大部分的疲乏。
翌日,冉如胭清早便是起身打扮了一番,只为南宫妙月今日的封妃大殿,不过也真是可笑至极,从未想到,封妃之时,后宫之中只有皇后颜素问一人可以前去与文武百官听旨,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珍姬,自然是没有什么资格前往。
只簪了一支玉搔头,冉如胭头顶凌月髻,耳挂圆润珍珠耳坠,垂丝自青色外袍之上而下,内衬粉色绣牡丹长裙,直直掩去了秀足所着的缀细珠绣兰花绿底绣花鞋。
锦翠机灵地跟于身后,见自家主子早早起来前往长安殿中方向,便是知晓自家主子应当是前去寻了卫贵姬才是。
宫道之中尽数大红灯笼高挂,即便是在白日,依旧是已然镀满了喜庆之色。
“冉妹妹,你怎地那么早便是过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卫清歌只着一身素色中衣,匆忙梳洗过后,只披上一件粉色外袍,束以蓝色腰封于冉如胭身前。
“这不是顺贵嫔即将被封为妃,妹妹有些不知该送什么,才是来向卫姐姐取个经!”
“顺贵嫔被封为妃,为何冉妹妹这般高兴呢?”
卫清歌着实不解,略是皱眉说道。
“为何不高兴?”
若是南宫妙月没有爬上高位,又怎么会知晓从高位坠落而下的感觉呢?
昨日沈芊芊在宫道之中的一声声哀求与痛苦喊叫似是仍在耳畔回响,但是冉如胭却是只觉心头一阵安定。
这个下场,定然是今后南宫妙玉姐妹的,她一定会让她们得到该有的结局!
“为何要高兴呢?”
卫清歌一语又是将话题重新扯上了冉如胭身上,冉如胭只是握着她的手,久久不言语。
难不成冉如胭心中有了自个儿的打算?
卫清歌这般思量道,却是同样不知冉如胭会是如何。
唉,倒是这样也罢,她什么都不知道也罢!
“冉妹妹要做的事情,姐姐定然是相助而为,妹妹不必担忧什么!”
“多谢卫姐姐,只是这一次,妹妹却是要真诚地替顺贵嫔感觉心悦呢!”
冉如胭暗自在心中琢磨道,表面之上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流露出来。
隐秘的对话似是在凉风之中消散开来,透过半掩的窗子,只见冉如胭与卫清歌谈笑点头。
暮色降临天际,宫灯初上,将后宫染得透亮。
齐欢殿中,除却白玉台阶之上的龙凤座椅,众红木香案已经是摆置整齐,众官员与王爷同样是端坐于前。
颜素问头顶百合髻,其上簪着九天凤纹长簪,几支金钗垂细丝于其下,将皇后气势而显。
黄红黑三色将宽袍覆盖,凤状图案格外明显。
而赵淮则是发束白玉嵌黄金龙冠,身着一玄黄色龙袍,腰封缀硕大白玉,其上垂挂一块剔透的龙形玉佩。
他的长眉微挑,锐利的双眸扫过殿中的各个恭谨端坐的官员。
“陛下圣旨,顺贵嫔南宫妙月贤良淑德、端庄舒雅,且于南山狩猎不顾自身性命替朕挡刀,朕感激万分,特此顺妃之位,愿顺妃今后能够保持良好品性,为后宫各妃嫔表率作用,钦此!”
尖锐的声音划过众人耳畔,但是众人却是不能够说上什么,只得是尽可能地敛眉垂首,即一副恭谨模样,实则也是将这些声音遮挡于耳朵之外,免受过多摧残。
太监总管王喜将圣旨缓缓卷起,殿中所跪之人便是伤好得差不多了的南宫妙月。
只见南宫妙月头顶偌大凤钗,一身朱色长裙,腰封玄色绸带,足穿缀金丝牡丹图案绣花鞋。
她伏跪于地,双手放置于头顶,恭谨之意备现。
王喜几步便是下了台阶,才是缓缓将圣旨交托于南宫妙月之手。
“妾谢主隆恩!”
清脆的声音而过,南宫妙月缓缓起身,于众官员注目之下随王喜走至台阶之上另一个空置凤椅之上。
“此前南山狩猎一事未安排妥当,朕只觉遗憾,便是借这次封妃之事令众爱卿聚上一聚,还望众爱卿莫是太多顾及,当做寻常家宴便是!”
赵淮见南宫妙月上前坐下,才是抬首瞧着众人而语。
南宫妙月当日突然出现在自个儿身旁的确是奇怪的地方,因而他心中尚有疑虑,暗中也是派南阳王赵泺前去探查了之前的事情,却是一点儿结果也是没有的,但是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南宫妙月即便是为顺妃,依旧是不可能会得到他的什么恩宠。
“多谢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众官员皆是起身,于此说道,才是缓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