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到细致之处的锦玉缓缓打开了房间的门,便是立马瞧见了一妃嫔模样及一宫婢模样的主仆而来前来,宫婢手中恭谨地端着一锦盘,锦盘之上一块红布遮住了下面的东西,似是来找寻自家主子做什么事儿吧!
锦玉有些奇怪,但仍是上前相迎。
“吴更衣前来拜访珍姬,不知珍姬是否有时间呢?”
清水一身粉色宫装,双垂发髻之上两段绢布相缠,除此之外便是再没有其他装饰。
而一脸谄媚的吴雪之也只是身着了一浅绿色长裙,其上云纹牡丹虽是精致,仍是显得素雅了些。
单月髻上一银饰步摇随脚步的走动而摇摆,不时发出一些敲打之声。
染了蔻丹的手微微交合,皓腕之上一只白玉镯子瞧着成色并不是很好,条条瑕疵明眼人很快便是能够看出来。
“不巧,珍姬方才前去了御花园中,也是不知何时才能够回来,吴更衣还是前往房间一坐,若是有什么急事,宫婢锦玉会派人前去将珍姬寻回来。”
明明知晓这人定然是前来攀附的,锦玉仍旧是要恭谨地说道。
之前冉如胭拜访起酥殿的事情后宫已然是人尽皆知,锦玉虽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却是依旧没有多问,自家主子的心思哪里是一般人能够揣测的呢?
“御花园中……不用了,雪之也只是前来拜访一番,既然珍姬不在,雪之便是不再多多劳烦,锦玉姑姑有劳了,这点小心意,还望姑姑能够收下!”
锦玉稍稍上前了几步说话,却是没有料到这吴雪之微微皱眉之后便是直接从怀中摸出一个水蓝色香囊,能够瞧出其中隐隐的花瓣形状。
“吴更衣不必如此,锦玉便是多谢了!”
瞧着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锦玉便是收了下来。
而且她也是记得之前冉如胭所交代的,其他宫殿所贿赂之物定要收下,但是要禀告一番,也算是为排云殿多了些许收入了,且能够得知一些秘密行为,何乐为不为呢?
之前南宫妙玉便是令人收买锦翠诬陷冉如胭与冉子勋有奸情,冉如胭才是能够知晓且将良缘拖下水。
“一点小东西,还望锦玉姑姑莫是嫌弃了才好,清水,将东西交予锦玉姑姑手中!”
略是藏着隐隐的呵斥之声,吴雪之拼命牵扯着嘴角的笑容,而心中早已经是怒火横生。
怎地她一来这珍姬便是不在?
莫不是她刻意这般令宫婢如此说道?
是不愿见她?
愈想愈多,吴雪之心中一下子乱成了一团麻,待清水战战兢兢地将锦盘交托于锦玉之手,仍旧是不愿离去,直至锦玉微微点头过后推入房间之中,吴雪之偷偷借余光瞥了一番其中情形,才是相信这冉如胭不是在刻意躲着自己。
就是说嘛,之前冉如胭还是特意前来瞧了她,其中定然是有着深意,也许是想要提携她也是不一定呢!
这般想着,吴雪之心中便是好受了些许,才是缓缓离开排云殿。
宫道之中,冉如胭与卫清歌挽手而来,正是于转角之处瞧见了吴雪之与清水的身影,却是没有上前,而吴雪之也是未曾留意身后,并不知晓自个儿心心念念之人已然归来。
“冉妹妹,这人,是谁啊?”
同样是瞧见了一个背影,卫清歌有些疑惑,更是奇怪着这个妃嫔模样的女人是自排云殿中而出,便是开口问道。
“吴雪之,吴更衣!卫姐姐自然是不知晓的!”
冉如胭缓缓说出了姓名,而卫清歌却只是觉得略是耳熟,也是想不起她的模样了。
的确,当初卫清歌便是一下子被册封成了贵姬,而她们皆是更衣身份,且卫清歌生性情意寡淡,除却与冉如胭赏花念诗,也没有与其他人过多接触,自然是不知晓那嚣张跋扈出了名的吴雪之。
“更衣……她来做什么?虽说冉妹妹之前前去了起酥殿,但是她应当不会这般直接上门吧?”
卫清歌一番言语过后,却是自个儿已经猛然间想到了原因,便是微微摇头。
“姐姐真是越来越不能够明白妹妹的想法了,那起酥殿本就是是非之地,妹妹前去,定然是会被有心之人断定不好行为呢!”
冉如胭听着卫清歌的这些话语,却是没有说上什么,只是微微摇头。
这些她自然是已经想到了,谣言又是何妨?
若是有人将此为话柄,她自然是有能力令其偷鸡不成蚀把米。
“唉,也罢也罢,冉妹妹之举,姐姐从来不曾理解,但是最后却也同样没有出什么事情,反倒都是妹妹占了上风。”
卫清歌心中自然是敬佩之意流露而出,她从来不知晓这世间竟然会有这般女子,如此周转于尔虞我诈之中,到头来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深陷其中。
“卫姐姐这个意思,是在夸奖妹妹吗?妹妹真是荣幸呢!”
略是揶揄之意,冉如胭瞧着卫清歌模样,如是说道,而身后所跟的桃红与锦绣也是轻声笑出了声,一时间令卫清歌双颊一热,转眼红霞已然是逐渐渲染其上。
“对,是夸奖,夸奖!妹妹这般聪慧,姐姐哪有不夸奖之理。”
待卫清歌说话此话,众人已然是到了偏院之中,锦玉再次听见脚步之声,便是自房间之中而出,匆匆靠近自家主子。
“锦玉见过卫贵姬,贵姬万福金安!”
“锦玉何须这般多礼。”
卫清歌这般说道一方面只因为锦玉为冉如胭的贴身宫婢,而则是因为她已然知晓,这锦玉是当初南阳王赵泺府上的贵客,后听冉如胭解释才是知晓为她的远方表妹,这般关系,自然是不便如此行礼的。
“锦玉为宫婢,自然是要识礼数的!”
锦玉恭谨福身,眉眼之中略是浸染了些许焦灼之意。
“方才可是吴更衣前来了?”
冉如胭随意一猜,便是猜中了锦玉想要说的话语。
锦玉惊讶地瞧着自家主子,只是不断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