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容好似是明白了些许端倪,暗自扯住了冉如胭的手,提醒她该是离去了。
的确,众多官员已然将视线缓缓转移于她之身,冉如胭心中悔意顿是而起,方才可真是不该言语。
可是,她的话语之中同样是含着其他意思,以赵淮的性子,他应当是能够猜出。
冉如胭已然是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儿,只是揣度不清众人的心思罢了,唯独是前世熟识之人,她才能够是全然把握。
似是默契,众人皆是默然离去,没有言语,也是少了几分恭维,官员们与妃嫔们皆是转身而离,一瞬间恍若是冰冻了空气。
“珍姬,方才南宫贵人这般说道,你怎地就是不生气呢?”
锦绣于房间之中暗自跺脚,而冉如胭依旧是什么也不在乎模样,直到锦绣上前为她敲了几下肩,才是回神过来。
“这又有什么?她爱说什么是她的事儿,她都不嫌丢人,我又是何必生气呢?”
冉如胭微微勾唇,想着众官员心中对南宫妙玉的印象定然是善妒妃子便是觉得心悦。
她心中隐隐觉得这一次南山狩猎不会是像表面之上的那么简单,恐怕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正当她再次陷入失神之中,锦翠匆匆忙忙的脚步之声再次落入房中。
每一次冉如胭听到这一种声音似是都没有什么好事儿发生,而这一次,同样是不例外。
“珍姬,不好了,不好了,方才陛下于南山归来路上……遇袭……”
气喘吁吁地说完一句话,锦翠瞧着自家主子大惊失色,心中同样是担忧备至。
“那现在呢?陛下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冉如胭自贵妃榻之上而起,本是慵懒的眉眼已然是皱紧,双手一直扯着锦翠的双手,却是明了锦翠也是不明白事情的清清楚过程,双眸之中才是顿是黯淡。
“珍姬,你小心着点!”
待锦翠与锦绣反应过来,冉如胭已然是奔出了房间之中。
自个儿的预料怎地就这般灵呢?
好好地怎么就遇袭了,也不知现在赵淮怎么样了!
对赵淮的担忧之意突然自心中乍起,可是,她不是只是把他当做是自己爬上高位的一枚棋子吗?
她不就是只要是夺得他的宠爱就足够了吗?
这一世变故太多,冉如胭不敢保证,这一次的遇袭,赵淮是否真的会出什么事情。
“珍姬,陛下没有出什么事儿,只是受了惊吓,反倒是顺贵嫔,顺贵嫔替陛下挡住了一箭,如今性命垂危,陛下与皇后娘娘已然是急疯了!”
锦翠慌乱之中也是没有顾及到任何措辞不妥的意思,只是赶紧儿追上冉如胭的脚步,才是速速将事情说明了一番。
“如今在何处?”
“于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房间之中。”
明了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锦翠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也并非是刻意支支吾吾,只不过是脚步太过匆匆,且她一路下来皆是小跑通传,便是一时间上气接不上下气。
“嗯,我自是会去瞧瞧。”
冉如胭淡然而语,方才言语之中的焦灼全然不见,脚步也是渐缓。
锦翠不禁于心中暗自忖度着自家主子的变化之大,却又是同时担忧了顺贵嫔南宫妙月。
她自然不是担心南宫妙月的安危,反倒是若是南宫妙月从此离世,她才是高兴呢。她只不过是考虑到了,若是南宫妙月醒了过来,自然是会因为此事封赏,而届时贵嫔之位恐怕就不再属于她了。
冉如胭似是也是发觉了锦翠所想之事,而她当听及南宫妙月受伤之时心中也不是过分欣喜,这件事儿也不是没有可能是南宫妙月一手策划。
“陛下,妾前来瞧瞧顺贵嫔伤势,不知……”
“你先行出去吧!”
冷冷的声音而过,赵淮丝毫没有抬眉,紧紧将视线凝于脸色苍白的南宫妙月之身。
而皇后颜素问同样是伫立于一旁,垂首,双手扯着手中的帕子,已然没有了皇后该有的气魄。
“陛下,此事还是要先行查个清楚才能是定下谁对谁错!”
嫩黄色纱帘之中除却颜素问与赵淮,似是还有第三个人的身影,待她开口,冉如胭才是知晓此人便是雅贵嫔秦思容。
“呵呵,雅贵嫔还想说什么,是否是顺贵嫔刻意谋划此事,欲是借此争夺恩宠?雅贵嫔,你的心思莫是太重了!”
没有悲哀,没有痛心疾首,赵淮只是转过脑袋,冰冷的视线扫过雅贵嫔秦思容震惊的脸庞。
“回禀陛下,此事不得不防啊!妾不过是提醒陛下罢了!”
秦思容方才同样是难以忍受自己心爱的男人如今却是如此在意另一名女人,从前她可以假装不知,可是当下,切切实实地于她眼前,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一口气,才是口出狂言。
“多谢雅贵嫔提醒,今后一月,你便是呆于自个儿房间之中不必出来了!也算是令你休息一番了!”
赵淮瞥眼,瞧了一下帘子之外的冉如胭,也不过是稍稍将视线停于她的身上,继而将手紧紧握着额头之上布满细汗的南宫妙月。
“顺贵嫔救驾有功,若是她能够熬过这一劫,朕特令升为顺妃!王喜,前去筹备圣旨一事!”
似是丝毫没有讶异,冉如胭听此也不过是微微苦笑了一下。
原来是因为这样,上一世顺贵嫔升为顺妃,恐怕同样是因为救驾一事。
冉如胭愀然,却是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