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瞧不起本宫的东西吗?”

南宫妙月目色一凛,倒是令身旁的南宫妙玉不禁窃窃一笑。

这个南宫妙月怎地好像被之前的欣喜冲昏了头脑,竟是连这个也是不明白了。

“自然不是,莺莺是良人,而顺贵嫔贵为娘娘,娘娘为良人找出杀害文浔的凶手,莺莺已然是感谢非常,哪里还能够接受顺贵嫔如此珍贵的物事呢?”

段莺莺凝着目光,紧紧地盯着南宫妙月,似是在不断地提醒着她什么,南宫妙月微微敛眉,只觉脑袋之中一道白光忽地刺过,恍然大悟。

怪不得段莺莺之前虽是露出了渴望之意,却是立刻拒绝,而南宫妙玉目光之中似是仍旧是意味深长。

尴尬之余,南宫妙月接过吉祥递过来的蓝花瓷釉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端庄依旧。

“既然段良人此番推托,本宫倒是不强求了,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便好,便是不必多多解释。”

南宫妙月淡淡说道,目光凛然好似化开了冰。

这个问题她之前怎地就是没有想到呢?

段莺莺在这个时间段拜访已经是容易引起他人的狐疑,若是自她的宫中出去,还是捧着赏赐之物而出,那么之前的一番努力恐怕是会在以讹传讹之中尽可灰飞烟灭。

南宫妙月暗自愤恨,自个儿真是被突如其来的胜利乱了思绪,若非段莺莺心中透彻一些儿,恐怕是会双双败了。

因而她瞧着段莺莺的目光略是温柔了些许,心中也是满意非常。

第140章 得与不得一朝知

不过,南宫妙月稍是撇头之时,好像从南宫妙玉的双眸之中瞧出了一分阴险,是她太过于敏感了吗?

南宫妙玉在这种情况之下必然是不会做出陷害她的举动,否则她只有是连坐之罪,根本不可能重新得到恩宠。

“是,顺贵嫔,既然莺莺事情已然说完,便是早些回去了,免得其他宫中之人该说一些是非之语。”

段莺莺微微敛眉,只因怕出了什么问题,她才是没有带上文意前来,不过此时这却像是一个最为错误的决定。

若是没有人作证,其他人随意说上一番,恐怕便是怎么也是说不清了。

“好,妙玉妹妹在此,那本宫便是不便相送,吉祥,送段良人出了延华殿。”

南宫妙月微微浅笑,眉目之中倒是全然没有了当初段莺莺刚刚迈入房间之中的轻蔑。

“贵嫔姐姐,这段良人可真是懂事儿!”

待段莺莺端庄步伐而离,只剩一个淡淡的背影消失于长廊之中之时,南宫妙玉才是笑着说道。

“什么懂不懂事儿呢?这宫中之中若是找不到一个依靠,如何能够平步其上?妃嫔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南宫妙月轻轻长叹了一口气,似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反倒像是一个进宫多年与妹妹交谈日子之道的姐姐了,不过南宫妙月心中自然是知晓,即便她们此刻为同盟,未来的某一日,待二人一同升上了高位,必然是两虎争斗。

她为嫡女,南宫妙玉为庶女,身份而至,她同样是不会允许南宫妙玉的位分高于自己,且从前她们之间的关系便是恶劣至极。

后来只不过是因南宫妙玉突然开窍才是令她进宫,否则兴平侯自然可以找一个更为听话的心腹而入,又是怎么会让她这么一个隐秘的问题存在呢?

南宫妙玉微微勾唇,她又是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她的思维怎么能够比不上这么一个愚笨的女人?

掩在纱色宽袖的小手握紧了片刻才是缓缓松开,这么短的时间之中改变,若非不是如意可以注意到了,谁又是能够发觉呢?

但是如意却是只淡淡地瞥过一眼,一点儿也是没有要告知自家主子的心思。

“多谢贵嫔姐姐教导,妙玉虽是进宫也有一段日子,见过了不少妃嫔的起起落落,但是却是同样看不透她们的想法,看来妙玉来到后宫之中却是一点儿也帮不了姐姐了呢!”

南宫妙玉刻意如此说道,淡淡的笑容晕染开来,一时之间反倒是没有了从前的俏皮可爱。苦苦的神色落入南宫妙月眉眼之中,令她有些琢磨不透南宫妙玉此刻在想些什么。

“妙玉妹妹可不要那么说,若非妹妹进宫,姐姐又怎么能够沾上雨露呢?”

南宫妙月虽是这般谦虚说着,语气却仍是有些傲慢,她这般身份的人,又怎么能够随意向这个庶女低头?

她的情绪稍稍有些流露在言语之中,以为南宫妙玉此刻定然是不会注意到,抑或是,即便是注意到,以南宫妙玉的性子,定然是不会直接与她冲撞。

“贵嫔姐姐,这件事情可不要再提起了,都是有些羞赧呢!”

南宫妙玉自然是感觉到了她话语之中针对,却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心中虽然是清冷一片,表面之上仍旧是浅笑一番。

“呵呵!”

南宫妙月微微一笑,柔嫩的手缓缓交合于腿上,正在琢磨着应当如何与南宫妙玉周旋,抬首便是瞧见了吉祥暗黑了下来的脸色,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吉祥姑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南宫妙玉眼尖,即可问道。

“没有什么大事儿,只不过吉祥听御书房的太监说,今日陛下会宿于排云殿雅贵嫔处。”

吉祥淡淡说完,虽是没有表露什么担忧的神色,但是南宫妙月却是发觉到了一点儿不对之处。

按理来说,她也算是立下大功,今夜说什么,陛下理所应当都是回来到延华殿一番,但是从昨日到今日,娴贵嫔已然被处置,赵淮却是一步也是没有迈入延华殿中,这不免是令她有些奇怪。

“贵嫔姐姐莫是担忧了,这小小的太监怎地会知晓陛下的心思?贵嫔姐姐立下功劳,陛下无论如何也是会抽一些时间过来呢!”

南宫妙玉轻轻抚过她有些冰凉的手,朱色的缀物尾甲稍微有些刺眼,但是纵然表面之上是这般安慰神色,南宫妙玉在心中却是暗自窃喜。

这些自然是她已然料到的,这后宫之中,这般点出娴贵嫔一事自是像打了皇室的脸,如南宫妙月这般,即便是得到了赏赐,赵淮仍旧是不会对她抱有真正的好感。

“嗯,希望借妙玉妹妹吉言。”

南宫妙月瞧着她眉眼之中的淡然,也是觉得应当是如此,却是不知,这些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且是希冀愈大,打击愈大。